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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雅付钱的手猛地一顿,转头和邓毅对视。
很显然,在小镇上的人群都听见了这声枪响,脸上带着惊慌的惶恐。
突尼斯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国家。
他毫无实权的国度有两股势力常年内斗,恐袭头目巴塞罗卡几次动政变,却没有将突尼斯政府吞没,但实在对平民造成了无法挽救的损失和伤害,让本就贫穷的国家雪上加霜,现在巴宾格那边的难民营人数多达上千人。
花雅来非洲就经历了一次巴塞罗卡恐袭,而那次的伤亡人员他在医院争分夺秒地抢救,步|枪打出的伤口在人身体上形成血洞窟窿,看起来无比骇人可怖。
他现在听到枪声就会下意识地紧张。
邓毅大步迈过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好像.....好像是医院那边传来的枪响。”
话音刚落,接着又是连环枪响,这一下彻底地把市场上的人群给惊着了,都没来得及收拾摊子上贩卖的东西,纷纷逃窜,场面顿时混乱。
“不是好像,”花雅手有些抖地从兜里掏出振铃的手机,“喂,院长。”
“据外交部来的紧急消息,非洲北部突尼斯共和国生政变动荡,由巴塞罗卡为的极端组织造成恐袭,劫持我国援非医疗人员作为人质,上级命令我军,即刻前往突尼斯,撤离我国的侨民以及援非医疗团队人员!”
机舱内,几名陆军特战队队员沉默地收拾着装备,其中一位拿出几颗绿色的果子摊在桌子上,还没将它置备在自己作战服的口袋里。
“又是青梅?”韩泽栋瞥见和枪|支装备挨在一起格格不入的青梅笑了笑,“江旋你能不能换个醒神的玩意儿,青梅多酸啊,薄荷糖也行啊。”
“你第一天认识他?”姜文耀顺手拿起一颗青梅咬了口,酸得他龇牙咧嘴,“这都成他习惯了,我去,真的酸。”
“难怪他们说狙击手多少会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陆羽说。
剃着贴皮儿的寸头青年没有说话,垂睫将作战手套穿入骨节分明的指节中,随后又将黑色头绳圈在手腕儿上。
但他刚把迷彩袖往下扯掩埋这根头绳时,“啪”一声,头绳断了,上面用木头雕刻的小黄花掉落在地,砸出清脆的干响。
江旋紧拧着浓黑的眉头,蹲下身把断了的头绳和小黄花捡起来,颤着手想让重新系在一起,却因为太过焦急几次都没有成功,就连心脏也罕见地快跳。
“怎么了?”韩泽栋瞅见江旋浑身散出来的慌张低气压问。
“断了。”江旋哑着嗓子说。
“什么断了?”韩泽栋一愣。
“他护身符断了,”陆羽接了一句,走到江旋面前,“你手这么抖当然系不上了,拿来我帮你。”
“不用。”江旋沉淡地回,把头绳放到贴近心口的口袋里。
“都收拾好了吧,”队长走了进来说,看见他们点了点头,表情不变铿锵有力地吐出两字,“出。”
直升机滕旋在上空,螺旋桨的声音传到舱内。
队长摊开地图,条理清晰地说出这次作战计划,“巴塞罗卡的武装军挑起恐袭聚集在突尼斯政府,巴塞罗卡本人带领小部分武装军回到了他们所在基地卡罗尔沙漠,我国援非医疗人员被作为人质就在这个地方。陆羽,韩泽栋,姜文耀,许斌,你们配合突尼斯政府军将华侨人民撤离到马非海岸的军舰上,我,江旋,戴旭文,闫杰,前往卡罗尔沙漠救人,明白了吗?”
“明白!”他们从喉咙里出粗粝的嗓音回答。
“江旋。”队长沉着的目光放到江旋身上。
江旋从思绪中回过神,立即刚正地嚎嗓,“明白!”
说完,他闭目靠在直升机的窗舱,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涌入仿佛加了倍数的零碎片段。
黑色头绳在他的手腕儿上戴了七年。
该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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