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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燕余不在意的点点头，t有神识在，她很容易就看清了报纸上的人。那是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生的浓眉大眼很是英气，他对着镜头笑得有些腼腆，黑亮的双眼生机勃勃，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燕余叹了口气。

李东兴忙问：“怎么了？能算到他在哪里吗？”

燕余手指微动缩小直播窗口，发了条消息，而后道：“他死了，六年前就死了。”

【六年前？主播什么意思？他刚做了案就死了？！】

【学到了学到了，找不到就说人死了，我猜主播马上会说尸体掉江里了，李大大又不能去捞。】

李东兴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弹幕，除了刷6吃瓜的，一排排全是科普“算命”套路的。李东兴觉得好笑，也淡定起来：“燕小姐这个说法有些笼统了，他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

燕余：“某丰食品厂厂长的小舅子罗艺和你一起杀的，尸体埋在了新厂房的地基里。”

李东兴：……

弹幕：……

李东兴：“燕小姐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吗？”

燕余：“李先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什么鬼？！李大大杀了赵平？】

【李大大你也污蔑？！良心被狗吃了！你没孩子吗？！你知道李大大曝光那个婴儿毒面霜冒了多大风险吗？】

【那个某丰食品厂是啥？怎么没听说过，造谣还说的这么清楚，有问题……】

【主播说的要是真的就好了，那畜生早该死了！这是杀人吗？不，这是正道的光为民除害！】

【这年头为了出名什么都敢说，真当网络是法外之地吗？】

燕余瞟了眼弹幕，又看着眼脸色难看的李东兴，嗤笑：“我说的话，我自然会负责，就不知道李先生能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李东兴攥紧了拳，死死盯着屏幕那边容颜昳丽的女子，勉强勾起了嘴角：“燕小姐，你直播间里现在有几百万人。你现在对我的污蔑，会造成巨大舆论影响，如果我报警的话，肯定会对你从重处罚，希望你三思。”

“嗯，三思过了。”燕余语气波澜不惊：“现在能继续了吗？我也得对得起你给的钱，把这事说明白不是？”

“免得网友说我冤枉了你。”

【让她说！李大大我录屏了！她说完就去告她！】

【怎么会有这种人？我xx你xx！贱不贱啊，英雄你也污蔑？】

【李大大我们都支持你！上次她霸凌没坐牢，这次就给她送进去！】

……

现在的直播间，弹幕盖了一层有一层，说是群情激奋也不为过，连之前单纯舔颜的颜狗也喷了起来。

燕余并不生气，只觉欣慰又有些讽刺。能力挺平民英雄，为英雄发声，说明了网民们的觉悟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挺高的。讽刺的是，他们力挺的对象，却不是真正的英雄。

李东兴骑虎难下，这个关键点自然是不能怂，也只能装作大度的无奈笑笑：“燕小姐请便，我也不去告你，你这么年轻留下案底对未来影响不好。大家也别当真，当听个故事，图一乐吧。”

燕余懒得搭理他，说道：“这件事还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候赵平刚刚从传媒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地方报社。他跟着前辈学习、采访很快就能独挡一面，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些行业潜规则，前辈总是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也违背了他当记者的初心——毕竟当年他亲弟弟就是因为毒奶粉事件夭折的。所以一年后他决定出来单干，去之前调查到的一些黑厂房卧底暗访。”

“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自然是需要找个接头人的，于是他找到了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你——李东兴。”

“你也毕业于传媒大学，和赵平是同学。不过毕业后为了赚快钱去娱乐圈当了狗仔，刚进圈不久就得罪了人被迫退圈。于是你去投奔了好友赵平，赵平把你介绍进了那家报社。”

“两人关系这么好，赵平要去做卧底暗访，自然就想让你帮忙。你也欣然同意，毕竟最危险的事是赵平上，你只是接应，而如果真调查出什么，你还能分一半功劳，何乐不为呢？”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主播这不止是要给李大大泼脏水，还要给强|奸犯洗白啊！】

【这是什么罪犯之间的惺惺相惜吗？强|奸犯成舍生忘死的卧底了？笑死！】

【别说，还挺逻辑自洽的，李大大去电视台工作前还真在那家报社，赵平也在那干过吗？】

【我是本地人，没什么印象，话说也很少有人关注普通记者吧？】

【李大大当过狗仔？真的假的？】

李东兴则不由冒出一身冷汗，那个年代网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现在网民也只知道他和赵平是大学同学。燕余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难道她真会算命？

不可能！李东兴不信这些，只能想是不是有人盯上了他，联合了燕余想搞他。这次燕余直播难道也是针对他布的局？

要是这样，那个人必定对他很熟悉，知道他最近工作不顺想再搞个大新闻，也知道他不会放过近来热度最高的燕余……

李东兴想了很多，但燕余说的这些不可能有证据，那个报社也早就倒闭了。所以他面上还是很镇定：“燕小姐说的很有意思，不过我和赵平虽然大学时候关系不错，但毕业就因为理念不合吵架断联了。我后来去那家报社工作时，他正好离职了一个多月，也算是阴差阳错吧，我从人事档案里才发现他也在报社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