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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的话不知所云,迟越听不懂,脸上的表情更臭。
温降咽了咽嗓子,嘴唇哭得干,又轻声问了一遍:“你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学……再把我甩了?”
迟越闻言,总算意识到她在说些什么,眸光微动,一如天上晦暗的云,起伏不定地落在她脸上。
他刚才听见周静美的那句话了,倒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威力,直接把她的胆吓破了,连着哭了一路。
然而眼下,或许是某种恶味作祟,他看着她,很想反问一句“凭什么”。
他已经帮得够多了,凭什么呢?
甚至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他从来不沾这些臭鱼烂虾的破事,今天却替她蹚了趟浑水,脏了他的鞋。
他眼底流露出的片刻嘲意太过明显,温降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在笑她不自量力。
凭什么呢,他凭什么等她考上大学。
视线倏地垂落,温降一下子哑了嗓,不再挣扎。
迟越也没料到自己一个字还没说,她的脸色便骤然黯淡下去,那句“凭什么”在喉间梗了梗,竟然说不出口。
算了,何必呢。
他知道那些人的秉性,也知道要是半道把她丢下,等于让她死了第二回,他从那天在路上把她捡回家的时候就知道,他没打算这么做。
所以何必呢,逞一时嘴快的“凭什么”除了让她脸上大水之外,毫无意义,只会让他更糟心。
想到这儿,迟越烦躁地闭了闭眼,打开车里的纸巾盒,把里面的一整包纸巾都丢给她,语气不善:“知道了,你就当我是活菩萨,送佛送到西。”
温降的腿被纸巾砸到,僵硬了片刻才低头捡起,转而抬眼看向他。
眼神茫然又不可置信,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答应了。
迟越最讨厌她那双眼睛,更何况现在还哭得红,刚跟她对上便别开视线,冷声提醒:“把脸擦了,不擦大学就别上了。”
作者有话说:
温降哭之前
迟越:闭目养神,世界与我无关
温降哭了之后
迟越:我是活菩萨,你是我祖宗,别哭了,我谢谢你
第11章、降温
回到家那会儿还没到饭点,温降下意识去厨房打算收拾中午的残局,却现料理台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有个家政阿姨正在处理冰箱里放坏了的蔬果。
李阿姨已经在迟家干了十多年,直到四年前出了那件事,没多久就换到的迟家做工去了,只能每天下午抽空回来一趟。
可谁叫迟越的作息颠三倒四,饭又不好好吃,想定点定时来给他做饭都没辙,硬是把好好的菜都给放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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