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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秩有些行为像猫,他很喜欢严述温柔的触碰和抚摸,严述的手掌宽厚,手指骨节分明,细长,手背上还有明显的青筋,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双手,虽然总是不是很温热,但是它总是轻柔的,让陶秩觉得安心,身子止不住往严述身上靠,两人挨着更热了,他有点后悔把自己裹那么严实出来。
陶秩刚伸出手把裹在身上的羽绒服拉链拉开,严述就顺手给他把拉链重拉了上去。
“你干嘛呀,我有点热。”陶秩不满抗议,试图把拉链拉下去,严述握住他的手,“别感冒了,一到冬天,你就老是感冒烧。”
陶秩嘴巴噘了又噘,严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的表达情绪的习惯,成年人经常做这个动作太过幼稚了,不过陶秩做起来就很正常,或许是因为陶秩的嘴唇形状本就饱满,平常看上去也有点噘着的意思,讨亲一样,所以才显得不突兀。
但终归不是个特别好的习惯,严述拇指在陶秩嘴唇上轻轻摁了摁,无情地说:“别噘嘴。”
陶秩觉得严述有点烦人了。
陶秩摆头甩开严述的手,一脸气闷地坐在一边,眼见着刚平下去的嘴唇又要噘起来,严述很没眼力见地提醒:“不能噘。”
“我知道啦!”陶秩见车停下来,不想再和严述纠缠这件事,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去拉严述的手腕,拉人往湖边船只租赁处走,一边走一边威胁严述:“我还没有和你算骗我的账呢,哼哼。”
换言之,就是想叫严述不要像爹一样管着自己。
他们来得很早,湖泊上几乎看不见船只,陶秩听还能钓鱼,兴高采烈地买了一系列钓鱼设备和鱼食,决心等会钓只大鱼。
不过陶秩本来以为船是需要用桨划的那种原始船只,没想到是用动机驱动的,他享受不了划船的乐,只能坐在船后面,享受严述的开船服务。
湖泊上吹来的微分吹散了一些太阳带来的热度,陶秩在阳光下舒适地眯了眯眼,也没有感觉热了,严述把船停在了湖中心位置,陶秩兴高采烈地放下鱼饵,架着鱼竿有模有样地等着。
可惜陶秩耐力不怎么够,没坐一会,原本挺直的背就弯了下去,很快就分神出去了。
陶秩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分散,严述所在的高中部在陶秩所在的初中部对面,隔着一段长长的走廊,陶秩放学比较早,他就要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高中部等严述和余彦伦下课。
严述坐在靠窗的位置时候,稍微分点神就能看见陶秩穿着校服小小的身影在那条长走廊上徘徊,他有时候会站在走廊中央像猫晒太阳一样仰着头,有时候会旁若无人地蹲在走廊边,脚边放着一本画册,也不怕脏,就这样放在了地上。
后来严述叫他在自己教室等人,他和余彦伦放学会去初中部接他,一开始陶秩还会在走廊上晃啊晃,被严述说了几次,就学会乖乖坐在教室里等人了。
他们偶尔也有比陶秩放学早的时候,严述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一个个教室,透过窗户,经常看见上课走神的陶秩,托着腮眼神呆愣地盯着黑板,手在脸上都留下了红红的印记,或者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多数是在画画,更过分的一次,他在睡觉,手肘下压着低分的数学试卷。
陶秩从小就白,穿夏季白色的校服,从袖口伸出的手臂在太阳照射下比袖口都要白,顶着一头微卷的栗色头,严述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么小小的,然后突然有一天,陶秩开始抽条般地成长,也会开始羞于在人多的场合叫他“严述哥哥”。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陶秩,哪怕他是多么可爱漂亮的一个小孩,他在学校里算是出名的,有些人提到陶秩,就会翻着白眼,用一种戏谑的语气代称他为“那个神经病”或是“那个智障”。
严述经常庆幸自己比陶秩大了那么几岁,还能护着他。
但又时常觉得力不从心,陶秩想法多,他并不想过多管教陶秩,但有些地方,他一不注意,陶秩就肆意生长了。
比如现在陶秩坐在他身边,意外注意到了严述通红的耳垂,他“咿”了一声,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严述的耳垂,严述来不及躲,陶秩像抓住他什么把柄一样直笑。
“你还在害羞呀?”陶秩摸了一下就收回手了,留在严述肩头一缕淡淡的桃子香,“严述哥哥,不要害羞呀,我都不害羞。”
严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点温热,他欲盖弥彰地半垂下眼皮,“是天气热。”
陶秩目光一直在严述身上巡视,严述以为陶秩没动作了,没想到陶秩突然问:“你接过吻吗?”
陶秩眼见着严述耳垂上那一点红迅扩散到了脖子和脸颊,通红了一片,原本带着冷淡疏离气质的脸再也无法继续维持原来的样子,狼狈地败下阵来,像个第一次谈恋爱不敢牵手的男高中生。
陶秩本来就是无意一问,他没什么坏心思,现在弄得像他轻薄了严述一样。
严述撇过头,不让陶秩看他的脸,陶秩身子趴过去,不厌烦地跟过去,大放厥词:“可是余彦伦十四岁初吻就不在了诶。”
严述握住陶秩的肩膀,陶秩看他眼睫颤了又颤,终于憋出一句:“我和他不一样。”
陶秩看他绯红的脸颊,原本冷清的五官都为此染上了别样的色彩,让陶秩一时愣住了,更别说那颗点在严述脸颊中央那一颗小小的痣,说不出的性感,叫小流氓头子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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