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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第2页）

  6征垂眉，想到那年春雨霏霏，她站在雨里，短上笼着的细细白雾。

  “渺渺，以后生气不要随便剪头了，女孩子还是长头好看。”

  云渺眼窝热，“嗯。”

  6征手指拢过她的头，重换上了水，耳畔一时只剩下的水流的声音。

  6征拿了毛巾将她的头裹住。

  吹风机很快在头顶嗡嗡地响了起来……

  云渺对着镜子，一抬眼就能看到身后的6征——

  他高出自己一个头，光从头顶倾泻下来，穿过细碎的短，在额头上落了一小片阴影，稍稍淡去了他眉眼间的凌厉感觉，却将他五官的线条，衬托得更加刀削斧刻。

  大约是察觉到云渺在看自己，6征抬了眼睫。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遇，少女的脸颊洁白似玉，6征很轻地勾了下唇。

  云渺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还记得？”

  6征关掉了：“记得什么？”

  云渺舔了舔唇道：“没什么。”问那些旧事，总感觉有点矫情。

  6征的眼里有抹看不清的情绪。

  “忘不了，梦到过很多次。”那抹倔强的背影，还有那头参差的短，每每出现都刺痛他的梦境。

  在那之前，他几乎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云渺也没具体问他梦到什么，没头没脑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6征把东西放回去，转身往外，背影颀长——

  云渺忽然拉住了他的指尖。

  6征顿了步子回头看她，云渺耳根腾的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干嘛要拉他这一下，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明天见。”

  6征：“好。”

  云渺触电一样松开他的指尖，把手藏到了身后：“那……再见。”

  6征忍不住将她扯进怀里抱了一瞬。

  云渺挣了挣：“你干嘛抱我？”

  6征笑：“那你干嘛牵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云渺：“当然不是，是因为你服务得不错。”

  6征：“……”

  到了楼下，6征的手机响了下，云渺给他了个红包。

  红包封面上还有三个字“服务费。”

  6征给气笑了，小丫头当真把他当洗头小哥了。

  指尖在红包上点过，里面是个一百块的红包。

  然后回了她一条消息：“谢谢老板，下次有需要再叫我哟~~”

  云渺盯着那个“哟”字看了好几秒，太阳穴狠狠地跳了几下。

  次日一早，6征照旧来接云渺去水潭村。

  环保部门派了人过来，正在处理那些有毒的鱼，那些生病的村民都在海平医院进行驱汞治疗。

  刘宇正在挨家挨户地做录。

  “你们村最早出现这种病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