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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商业合同（第1页）

一个红头的男孩从门边探出头来，当他看到是谁时，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王奥先生！”他高兴地说，把门打开更大，让他们进去。“你这么晚来这儿干什么？你听说过那个强大的女巫袭击了大学，然后逃脱了一整队警察的追捕吗？太厉害了！她召唤了来自黑暗位面的一只大恶魔。”男孩用夸张的动作和可怕的声音效果为他的话语加了语气。“当警察忙着对付它时，她变成了一只乌鸦，逃走了！”

王德向小般投去一个苦涩的目光，但当他对那个男孩说话时，他的语气轻松而安抚。“是吗，小般？我听说她是一个巫术师，不是一个女巫。黑暗位面不是只存在于幻想故事中吗？”

小般皱起了眉头。“如果她是一个巫术师，她怎么召唤恶魔的？哦！”他想明白了，神采飞扬。“也许那根本不是恶魔！如果它是一个由法术创造的构造物呢？也许变成一只乌鸦实际是一个狡猾的幻觉，或者是一个级强大的换体法术，让她能够瞬间传送到乌鸦来的地方！”

小般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那个男孩对她的逃脱的描绘比她记得的实际情况要戏剧化得多。“也许这个巫术师只是面对了一队不完整的警察，也许她只是用一些简单的魔法与周围的环境相互作用，以防止他们追踪她。就像一个强力的微风，将沙子刮进他们的眼睛，使他们绊倒在悬崖边一样。”

小般摇了摇头，他的手在慢慢地左右移动，仿佛在搜索合适的词语。“不，那太愚蠢了——我是说，太傻了。你完全漏掉了大恶魔。一个强大的巫术师为什么要吹沙子进人们的脸？我听到的所有关于她逃脱的故事都更加……”他突然停了下来，挥舞着手，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戏剧性的？”王德提议道。

小般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哦，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学到魔法，变得那么强大。我要越城市的边界，去帮助对抗荒野的野兽。我要和一只巨龙战斗，一只核心直径和我的脑袋一样大的巨龙！”他举起手来，展示着他未来战利品的大小。

“经理在这里吗？”王德问道，微笑着。“告诉她我想和她谈谈，我带了一位客人。”

“刘凯琳在楼的办公室里。跟着我来吧。”小般脱口而出，朝着大房间的另一端的楼梯跑去。

三人了楼梯，来到了连接走廊的尽头。小般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了门，把头伸了进去。“刘凯琳，王奥先生在这里，他带了一个伪装成流浪汉的人。”

小般盯着男孩头后亮晶晶的头。“什么？”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音，直到王德和小般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小般微微一笑，没有恶意。“好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你的斗篷似乎是从一个流浪汉那里拿来的，底下的夹克也不合适你。但你说话和走路的方式像皇室的人，当王奥先生盯着你的眼睛时，你也盯着他的眼睛看。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伪装。”

小般努力保持脸的惊讶。她确实是从一个在街边昏迷不醒的男人那里偷了斗篷，希望这样能帮助她伪装。底下的衣服当然是为女性准备的，而且对这个新身体来说太小了，再加在逃脱中被撕破和弄脏了。“嗯，你可能对衣服和举止是对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确实是无家可归的。”

小般耳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是一个嗓音粗哑、尖刻口音的女人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小般，然后去睡觉。我不想再告诉你一遍。如果我现你没去睡觉……”她的声音里透露出威胁，男孩脸色白，最后朝王德挥了一下手，然后跑开了，留下了敞开的门。

小般的胃收紧了，但她没有等待王德带她进去。她迈步向前，推开了门。

在一张雄伟的红木桌后面，桌子堆满了文件，被一个暖黄色的光晶石照亮着，坐着一位美丽的红女人，她的眼睑沉重。“吸血鬼，”小般立刻想到。然而，进一步的观察显示，她的皮肤呈橄榄色，当女人微笑时，嘴唇后面的牙齿是方形的，明显是人类。“当然，这可能是一个幻觉。”如果小般有从光辉位面注入能量的水，她就可以确定了，但即使展示一个带盖的小瓶也会对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构成明显的侵略行为。此外，如果这位女士在伪装她的真实本性，为什么她不改变头的颜色呢？

“放松，”小般对自己想道。“警惕和神经质之间有区别。”她有意识地舒了口气，向女人点了点头，让王德跟在她身后进来。

刘凯琳挑了挑眉。

王德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幽默。“我找到的东西并不是我想要找到的。”

“我看得出来。那么，王奥，你到底带了什么给我？”她说得不算刻薄，尽管她一直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小般的新身体。

王德走到角落里的壁炉旁，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边对着暖炉示意着松了口气。

刘凯琳的耐心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我不太确定该如何解释这个，”他最终说道，嘴角微微翘。

刘凯琳的嘴角紧了紧。“我太累了，没精力应付这些破事，王德。直接告诉我吧。”

当王德仍然犹豫不决时，小般开口了。“我是警察在追捕的那个人，”她简单地说。她没有阻止自己的目光在紧张地望向王德的同时流露出惊恐，对于在另一个陌生人面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她感到不安。然而，这个女人显然是王德计划帮助和交易逃犯巫师的同谋。在这里装聋作哑是没有用的。小般试图安慰自己，事情几乎不可能变得更糟，但她是个聪明人，很遗憾，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谎言。“事情总是会变得更糟的。”王德失去了微笑，失去了对话的控制，也失去了刘凯琳的注意，但在小般开口继续解释之前，他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支持她。

“我本没有打算偷任何东西，但当我现自己拥有了这本书时，已经太晚了。书中有一个会导致全身变形的神器。”她指了指自己。“今天早我打算成为大学的学生，但我的生活却被一个连考虑别人需要都不会的自大、自我中心、完全荒谬的男人的行为彻底毁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完，意识到自己在喘气，露出了牙齿。她有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闭嘴，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内侧，恢复了镇定。“请原谅我。我的生活和未来受到了严重威胁，我感到……很心烦。”

刘凯琳轻轻地嗤了一声。这可能是表示她在笑。

王德清了清嗓子。“她的身份是干净的。现在，她只需要钱就能进大学了。”

刘凯琳撑起双肘，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也许你可以慢下来，然后更详细地向我解释。这一次能说清楚吗？”

小般的脸红了，意识到，对于这样一张苍白的皮肤来说，这种不自觉的反应可能相当明显。

这次，王德主动解释。“有关那个偷走大学最新探险所带回的古老文献的邪恶巫师的报告……有些夸大其词。”他继续解释他和小般讨论的一切。

随着他的话语，刘凯琳似乎变得更加疲倦了。

而小般，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她显得更加挺直，仿佛完美的姿势能够让她免受失望的伤害。

“这么大数额的贷款是一项重大投资，”那位女人说。“这并不是普通人第一次向我请求。没有执照，他……她”—刘凯琳看了看小般，随意地挥了挥手—“很可能永远也无法偿还我。获得执照需要她能够被录取并完成至少前三个学期。我需要保证她能够做到。”她说着，转向了小般。

小般知道刘凯琳的意思。“你希望看到我施法？”

“你告诉王奥，你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是真的，也许你会有用。然而，你还必须展示这个神器的能力。如果你不能长期成功地伪装自己，继续这次讨论就没有意义了。”

小般挺直了肩膀，这个新身体的动作已经不再那么不自然。如果形态不是自己的——不太正常——如果通过使用它，她可以学到魔法，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她伸手摸了一下颈间的护身符，再次把它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个快的眼神瞥向王德和刘凯琳，看到了兴趣，但没有贪婪的迹象，这才是危险的信号。即使有能力在光线下再次检查护身符，她也没有现明显的控制装置或开关，没有迹象表明它是一件神器。如果它只能单向起作用，而且咒语永远不会失效，她将永远无法恢复到自己原来的样子。

这个想法让她紧张地捏紧了护身符，她的思绪陷入了施法所需的那种专注状态。和之前做过的那么多次一样，她伸手寻找一点能量来为咒语提供动力。没有魔法阵，但仅仅是一丝微弱的能量，她并不需要。神器温暖了她的手掌，然后那种刺痛的暖意传遍了她的身体。显然，创造它的艺术家至少是一位大师。几秒钟后，那种温暖的刺痛消退了。

当小般睁开眼睛时，视角略微低于她已经习惯的位置。她松了口气。她的鞋不再夹脚，一个快的俯视让她看到了自己长长的、漆黑的头和那淡黄色的皮肤，显露出她的血统。她的母亲是其中的一员。

刘凯琳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点了点头。“现在变回去。”

小般这样做了，面对着靴子夹脚和身体的不适感，她皱起了眉头。

“降温药水的基本成分是什么？”刘凯琳问道。

小般甚至都不需要思考。“降温药水有几种不同的变种。常见的成分包括白柳树皮、骨鹅草、藁本、冰或者任何来自白化霜蟾的身体部位——尽管最好是核心——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收集的湖雾、薄荷和一些鸽子或麻雀的羽毛，以获得一种清爽的舒适感。”

刘凯琳看起来并不感到惊讶，但也没有表现出失望。“你能熬制所有这些变种的药水吗？”

小般点了点头。简单的治疗药水和药膏总是很受欢迎，这是她在父亲和她经过的城镇中换取物品或睡觉地方的简单途径。她很少有机会获得她想要的任何成分，所以经常被迫根据附近土地的植物采摘的情况酿制不同的变种。她甚至有几次自己使用了它们。

王德与刘凯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你提到了简单的咒语创造。如果我想让你找到一种能够持续将地下水抽到更高位置的方法，并且只需要很少的维护，你能做到吗？具体来说，是一种不需要来自术士持续注意的方法。”

小般皱起了眉头。“我当然需要一个能源，但这似乎相当简单。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设计最有效的阵列，也许需要一些参考文献，但如果我们可以使用一个小火作为牺牲，并确保它持续被燃烧，它应该能提供足够的能量来提升水。也许，如果我们能够捕捉下落的水，我也许可以设计出一些将重力动量循环利用以使循环更加有效的东西。它仍然需要充电，但作为一件神器而不是主动施放的咒语，它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老实说，制造工艺并不是我的专长，”她有些不情愿地承认道。

王德灿烂的笑容让她感到一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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