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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太平镇内并无开建县学的计划,是阑珊几次送言哥儿上学,察觉不对,所以尽力在林知县面前周旋,才终于批了下来,可谓说县学从开始到起建,都是阑珊一手促成跟谋划的。
这教师自然也心知肚明,此刻脸上不由露出惭愧之色。
阿沅故意将说话声音放大,里里外外的小学生们也都听呆了,有几个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此刻阿沅握着言哥儿的肩,扫了眼在场的小孩子们:“是谁动手打了言哥儿的?给我站出来!你们主动站出来认了错儿,我还可以原谅,叫我查出来,一个也放不过!我要问问你们家大人,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们,打小儿这么横行霸道想干什么?”
教师给阿沅一番话说的很是愧疚,便也道:“言哥儿向来性子温和,并不主动招惹人,这次是谁动的手?快些认了,向言哥儿跟舒家娘子道歉。不然的话,以后我也是迟早能查出来的。”
教师说罢,终于有几个小学生三三两两站了出来,认错之余,却说是言哥儿先动的手。
阿沅跟教师都不信,再问他们缘故,却支支唔唔,终于有一个说:“他们说言哥儿的爹爹是断袖,不要脸!言哥儿就动手打人了。”
又有几个人附和。
阿沅现言哥儿的手紧紧握着,抿着嘴,非常生气的样子,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家里百般问言哥儿,他只是不提。
教师慌忙向阿沅致歉,又请她不要跟阑珊提起,阿沅微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家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最清楚,我也不会因而迁怒于谁。只要先生能保证言哥儿在学堂里无事,我便很感激了。”
教师道:“阿沅娘子放心,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
阿沅蹲下身子看着言哥儿,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是不想别人说爹爹的坏话吗?”
言哥儿眼中带了泪,终于扑在阿沅怀中,哑声道:“爹爹不是!”
阿沅一愣,抱着言哥儿的身子,心里又是欣慰,又有些隐隐地忐忑。
这日下午,外头突然沸沸扬扬的传,说是之前无头尸体的案子已经捉到真凶了,竟是那个常会喝酒撒泼耍无赖的地痞胡老三,据说还从他家里搜到了人头以及财物若干。
那具无头尸体的出现在镇上引起的骚动不小,一时之间大家都在谈论,又说起胡老三平日为人的确是横行霸道,稍有不如意就动手打人的,没想到居然是如此胆大包天的凶徒。
阿沅听了半天的闲话,直到申时,阑珊才终于回了家。
才进门阿沅就现阑珊居然换了一件衣裳,不由问道:“哪里去换了的?原先那件呢?”
阑珊道:“这个、这是知县老爷送给我的衣裳,说是谢我上次给小姐说情才给的,那件旧的先留在县衙班房里了。”
阿沅打了水来给她洗漱,一边同阑珊说起胡老三杀人被拿之事,又问阑珊:“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他?”
阑珊道:“这件事是王捕头带人去拿下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阿沅一边听着一边替她挽起衣袖,无意中现阑珊的手腕上有点淤青:“哟,哪里碰着了?”
阑珊忙将她推开:“是巡视县学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堆着的木柱上,不要紧。”
阿沅心头一动,忽然觉着有些异样,正要仔细打量,阑珊却向着桌子上一指,道:“殿下的衣裳他不要了,咱们留着吧,必要的时候还能卖了换钱呢。”
阿沅听了这句,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忙打开包袱看去,果然是那件松花色缂丝袍子,金碧辉煌的十分醒目,阿沅笑道:“果然不愧是荣王殿下,这样大方。”
她本来想把荣王派西窗送言哥儿回来的事告诉阑珊,可又怕阑珊问起内情,于是反而不说。
稍晚言哥儿也回来了,幸而是西窗的好药,言哥儿脸上的伤好了大半,阑珊虽看了出来,阿沅只说他是跟孩子玩闹不小心碰伤的,她已经处理过了,阑珊也并不疑心,一家子吃了晚饭。
这夜睡到半宿,阿沅突然听到阑珊仿佛在低低呼痛,她忙起身:“怎么了?”
阑珊给她叫醒了,定了定神才道:“我说梦话了?不打紧,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歇歇就好了。”
阿沅盯着她,忽然抬手去解她的衣裳:“给我看看。”
阑珊吓得摁住她的手:“干什么?”
阿沅却掀开她的里衣,低头看向她腰上,果然很大的一块淤青。
“我就知道不对!”阿沅浑身抖,道:“这难道也是柱子撞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阑珊见她终究觉,不由苦笑。
今日阑珊下了马车后,背着包袱自往回走,才拐进巷子,迎面就见镇上一个有名的酒鬼无赖,正是胡老三,摇摇晃晃地走来。
阑珊本都要走过了,谁知这醉鬼凑过来,冷不防地叫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舒监造!”
阑珊闻到他酒气冲天,有心避让,谁知胡老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竟色迷迷地笑道:“舒监造果然细皮嫩肉的很,原本以为那些人只是胡吣,没想到你果然是好那一口儿的……听说你跟那位京城来的贵人搅的火热?倒也让我们尝尝滋味才好。”
阑珊起初以为他醉酒胡闹,不料胡大趁着酒兴,不由分说就来乱扯阑珊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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