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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左右夫人（第1页）

义宁二年的正月，大兴城的天气仍旧是天寒地冻的，草木未，大兴宫城内亦是一片萧索。不知从哪里来的乌鸦，从除夕开始就时常在这大兴宫城上空盘旋，有时更是成群结队的哀鸣不止，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宫女们私下里，更是悄悄议论着此景不详。

正月伊始杨侑便称病一直未临朝，前后已有半月余，朝堂上自是由李氏父子把持着。

杨侑只不过每日里握着朱笔，依样画葫，按照李渊的留下意思，批着所谓奏折，这是李渊强加的必要任务，日日如此。李渊也几乎不与杨侑商讨什么，对于此杨侑内心反而有些乐意，自己着实不想见到那一家子『乱』臣贼子的丑陋嘴脸。

“万岁！”身边的内侍早已将笔墨与奏折备齐，有些紧张地催促着姗姗迟来的杨侑。

“万岁！唐王……唐王传话这些奏折……万岁日里须得批复完成！”内侍有些唯喏，断断续续地传达着李渊的话。

“须得！”“须得！”杨侑有些置气地重复着，将原本在手中的朱笔使劲掷了出去。

“滚出去！”“李渊！你还不如即刻就把这皇位拿去！”杨侑有些声丝力竭，吼叫完便伏案低声啜泣着，数月来的傀儡生活早已让他身心俱疲，不堪重负。

“皇爷爷！您快回来呀！侑儿……”低声的啜泣让杨侑郁结的心情稍微舒缓，抚掉眼角的泪痕，准备继续完成那傀儡的工作，大殿外却传来

“唐王觐见……”的声音，内侍的话未传完，李渊父子早已出现在大殿中央，李世民随意地草草行礼，而李渊却只是在那殿中央堂而皇之的立着，不阴不阳地说道

“圣上万安，今日老臣有一事相求！”在杨侑看来这所谓有事相求，不过是知会自己最后结果罢了。杨侑清清嗓子问道

“唐王所指何事？”

只见得李渊一脚踢在李世民腿上“逆子！给为父跪下！”李渊双手作揖，佯装恭敬地说着

“老臣今日为这逆子侮辱长公主一事，请万岁责罚！”

“责罚！”原本仍佯装握着朱笔，批复着什么劳什子奏折的杨侑终归是没有忍住，扬着声调有些戏谑地说着“唐王如此言重？还是直接说决定吧！”语气里头透着明显的不满。

“老臣请万岁赐婚！促成逆子与京兆公主的姻缘……！”

“嗙！”的一声，杨侑突然拍案而起，打断李渊的话，着实令其愕然，只是死死盯着这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黄『毛』小子。

“唐王，这就是你所谓的责罚吗？大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秦国公早已婚配。唐王，堂堂大隋公主怎有做妾之理？”杨侑起身往大殿中央走去，语气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

自己虽然是傀儡，大兴城破以来一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日子，实在是一日也不想再过。而且姑姑的婚姻大事，杨侑只求能够凭一己之力放手一搏。更何况杨侑与李氏父子兼是心知肚名，李渊既然开口求亲，那姑姑嫁入李家之事，早已是自己不能左右，既然如此只是希望利用大隋还残有的些许气势，能给姑姑博得该有的地位。

“杨……！”李渊显然对于杨侑的态度有些讶异与愤怒，在脱口而出之余被李世民拉着衣角，才活生生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启禀万岁！唐王只是为臣提亲，何处谈及长公主嫁入李家是做妾呢？”李世民仍是在地上跪着，双拳相握郑重地说道。

“万岁切勿误解唐王之意，长公主万金之躯，臣三生有幸可尚公主，必定一切谨遵万岁旨意！”李世民这样轻意将决定权转移给杨侑，着实出乎李渊意料，谁曾想这忤逆子尽然在此时此刻将自己一军，仔细打量着那跪在地上的李世民，神『色』愠怒！

“秦国公所言有几分道理！那长公主便以正妻进门吧！”杨侑重新回到尊位上端端坐着。

“唐王意下如何？”

李渊原本沉浸在李世民的算计之中，言语自然有些阻隔，但一时半会也没有其他托词，杨侑虽然是傀儡，但毕竟仍是在那尊位上，更何况自己还打着拥隋的旗号。

“万岁的建议未尝不可，只不过逆子早有明媒正娶之妻，长孙氏贤良淑德并无过失，断断然不能因此事落人非议……”不等李渊说完，杨侑便接着道

“那就左右夫人！前朝亦有先例，既不委屈长公主，也不落人口舌？”

李渊哪里想到杨侑提到这一出，于情于理自己无法辩驳，而且碍于毕竟没有李代桃僵的境况，只得悻悻然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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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联姻秦国公的消息很快传遍朝堂与六宫，元吉得知这一消息，自是提着大刀往承乾殿而来，面『色』凶凶，仍由李玥如何劝阻，终归是拦不住，甚至拉下脸来，对李玥吼道

“李玥！你要还认我这个弟弟，就不要拦着我，我今天非杀了李世民不可！”李元吉大刀一横，神『色』决然，哪里是李玥能够拦得住的，只得眼巴巴看着他提着大刀往承乾殿而去。

反观承乾殿内，此时此刻倒是一片忙碌与祥和，李世民从未如此般心情大好，哪里会担心元吉正急匆匆地来找自己算账。自顾着按照阿宓的喜好吩咐李立打点大婚前的一切事务，面上更是有难以言喻的喜悦。

殿内的宫人们都私下里取笑着，这秦国公的模样分明像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如此事事上心哪里像是有妻有妾的人。

只不过那长孙夫人的面『色』到让人越猜不明看不透了，虽说公主进门之后，二人只是左右夫人相称，但这殿里又有神人不晓，她本就是一个摆设的位置呢。倒是那侍妾小兰，一大早便嘟囔着脸，看见忙碌的宫人们也绝没有好脸『色』，现时又不知为何从殿外急匆匆地入内，在长孙清音跟前闲言碎语着什么，面上更是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李世民！这个混蛋！”李元吉的声音，惊着忙碌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只见得李元吉的大刀早已向李世民硬生生砍去！幸得素来身手敏捷，李世民一个快侧翻才躲过这一刀，立起身来的瞬间更是稳稳接住了李立掷来的剑。

“元吉！”李世民大声喝住元吉，惊得原本又想他挥刀而来的元吉傻傻一愣。

“你是要和我拼个你是我活吗？”

“李世民！今天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早已情绪激昂的元吉，哪里是李世民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招招杀招而来，李世民心内不想伤人，只得招招避让，并不主动出击，两人过招二十来回合，元吉倒也没有伤到李世民。

“二哥！元吉！别再打了！”李玥与玄霸匆匆赶来，李玥看到承乾殿内一片狼藉，二人真正拔刀相向，不由地语气哽咽祈求着二人。

但两人哪里又有停歇之势，特别是元吉，李世民在他眼里哪里还是兄弟分明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哪里还停地下手，更是乘着李玥劝架的空档，李世民不备，狠狠一刀砍伤李世民的左手，汩汩鲜血涌出！

“元吉！你太过分了”李玄霸看到二哥负伤，腾空跃到二人中间，劈掉李元吉手中的大刀，扶着受伤的李世民大吼道

“李立，还不立马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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