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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猗就这么的,领着家中祖母的令,带了一队人特意绕过了其父在茳州的大本营,顺着几个县的小路摸到了代浦驿。
其父杜曜坚并非不知儿子的动向,只假作不知罢了,他手握西云线辐射出去的三条官道里所有卫所兵丁,旗下拥兵近十五万,直逼京津卫左右辖领二十万,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也因此备受皇帝垂青,每年京中练兵随王伴驾,他都是要出席的。
长姐杜宜琳因救驾而亡,后追封奉肃贵妃随葬皇陵,他家爵位也从普通世袭升格成了世袭罔替,享一等子爵食,母特奉成一品诰命,赐用金轴,以宣示皇恩不忘,荣宠不衰。
所以,他表面上是不能对凌家不满的,哪怕知道长姐是因为凌老贼夺了她手里的兵器,以作护卫皇帝为由,让她赤手空拳的与敌对招,也要笑着叩谢皇恩浩荡,平和的接受凌老贼不走心的节哀劝说,并要表示出自己全家对这份荣誉的与有荣焉。
皇帝的眼睛盯着,让他不能对凌家有任何动作,否则,他长姐的救驾有功,就会变成他全家的心怀愤恨。
凌家刚落签入狱时,他那死对头樊域就当朝玩笑般的说过,杜家终于可以有仇报仇的话,这话单听没什么,可一深究就人深省了,杜曜坚隔天就也玩笑般的当朝说了句,一门子老弱妇孺,他还不屑落井下石。
这么地,才算是在朝堂上消除了这股风波,但同时,也束缚了他的手脚,连着两个月跪在自家老母亲的院门口挨罚。
杜猗一个年青小将军,热血冲动,大不了一顿打罚回家闭门思过,再有能说出花来的死对头,总不能跟个小孩子计较,毕竟谁家没个熊孩子呢!
代浦驿里,杜猗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内,周围全是他带的府兵,个个横刀怒目的望着跪在院内的一群犯人,凌家女眷被单圈在一处,张惶不安的缩成团。
“将军,所有犯囚全部清点完毕,少了两个人。”中间有个大兵插脚在人堆里拨拉,最后一拱手对杜猗报道。
杜猗撑着脑袋面无表情,一张刀削似的宽脸学着其父皱眉思索的样子,道,“少了谁?死了呀还是逃了呀?本官记得圣旨上有说过的吧?凌家犯妇一个不能少,少一个诛连一家,啧啧啧,快快,叫我瞧瞧连的哪家?”
郑高达弯腰在一旁陪笑,听他这副要搞事的语调,忙小心站出来拱手道,“大人,下官们当差可不敢糊弄,没有少人,这缺的两个生了病,耽误在前面县里了,您要不急,容下官去迎迎。”
杜猗眼风都不带扫他的,挥了挥手根本不在意,这才叫郑高达一路找到了夹道林,将除了凌湙和凌馥的其他人带了回去。
只等他再回到代浦驿里时,凌家所有女眷都被绑在了院内的木桩子上,绳索绑着身体曲线纤毫毕露,地上汪了一滩子水,所有女人全都湿漉漉的贴着桩子站着,衣服紧紧贴着身体,周围全都是眼光露骨的大兵汉子,以及同队的男犯,年幼的几个孩子已经哭的劈了音,地上还昏了几个少妇姑娘。
凄凄惨惨的一众女人,成了所有雄性圈里的猥亵对象,杜猗竟公然光天化日之下羞辱起了她们,凌老太太几度气喘昏迷,都叫他令人一盆冷水泼醒,非要她睁着老眼看着,看着她家一众女人受辱挨欺的现行。
凌老太太是真没料到半路会跑来个年轻小将军,且半句话不容人说,上来就动武,指的兵汉子们绑人时,手隔着衣服都透出贴上肉的垂涎,目光中扒皮拆骨的露着淫邪,直接扯掉了凌府女人们的最后一丝遮羞布和自尊。
凌老太太嘶哑着声音质问,“小将军是要违抗皇命?我凌家可有圣旨,不许欺凌侮辱的。”
杜猗瞪着眼睛四顾,挖了挖耳朵,“你说什么?欺凌侮辱?我有么?没有啊!是你们家女人不要脸,故意来勾搭的我们汉子,看把我们汉子们憋的,一个个的多正人君子啊!为了不让她们乱来,只能忍着身体不适,将她们绑好以正妇容妇德,怎地你个老虔婆不知道感恩,还敢污蔑本将军?来人,给她好好醒醒神。”
左右一桶水哗啦又泼了过去,凌老太太被水流冲击的扑倒地上,呛了一鼻子水咳的眼前黑胸闷难言,耳边女人们的哭声都听的忽远忽近不真切了。
“你……你,咳咳咳,杜家如此落井下石品行卑劣,有眼睛的大人们不会看着你家如此欺压我们的,小将军,我与你祖母好歹是旧识,就算不能稍送同情,难道竟连半丝怜悯也不能?何苦如此相逼?”凌老太太抹了脸上的水望着杜猗,终于不得不扯旧情试探。
哪料这话一出,更点了杜猗怒火,炮仗似的跳了脚,“你还敢提我祖母?老虔婆,你不提,我还能叫你们舒适久一点,你既然提了,哼,我就给你们个痛快,左右听令,除了衣服不许剥落掉出身子,你们尽可以畅快上手,懂没?可别错失这种艳福,都曾是金尊玉贵的人呢!”
他一声令下,左右早如狼似虎的府兵们,立刻三两个围做一堆,大粗手直往凌家女眷衣领袖口和裤管里钻,惊的木桩上的女人们挺直了身体拼命挣扎腾挪,却哪里能逃开这些人的手?个个跟被按住的小羔羊似的,声嘶力竭也不能得救,直直哭昏了一片。
凌老太太面对这人伦惨景,面如死灰嘴唇直抖,指着杜猗,“小将军,你可要为你今天的所做所为负责,老身不怕告诉你,半日,不,不出半日,这里的事就会被人报送京里,到时候就是你父亲也保不住你,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老身就是鱼死网破,也绝不咽下今日之辱。”
杜猗根本不受她威胁,看笑话似的看着她,“你尽管放心,所有后果我都担着,老子的父亲担心京里人问罪,老子可不怕你,呵,死老太婆,我看你嘴能硬到何时?左右听令,我要听到她满府的女人,像青楼里的女人那样,快活的叫出来,叫的声音越大越好,谁要是手上功夫不行就换一个,必要让我听到这世上最淫-荡的~啵渍水气声~懂没懂?”
“懂,咱必要让小将军满意哈哈哈哈~”
凌老太太眼前一黑,扑面的水立刻跟上,她好容易睁开眼睛,就听见杜猗狠着声音对她道,“老夫人,我家的谢礼好拿么?我祖母让我问问你,当年你是怎么有脸来邀功吃席坐礼的?没想到吧!您有今天呢!”
凌老太太呛了满腔水狼狈不堪,“那是你家主动送上的谢礼,不是老身要的,当年你家满门荣耀,我并未刻意邀功,是吃席时左右随宾们起哄说的玩乐话,我从来没有以此为功拿捏过你祖母,返还以姐妹相称交往,你年轻小不懂得这些人□□故,不要被人蒙蔽了。”
杜猗听后哈哈大笑,他擒捏着凌老太太枯瘦的下巴,捏的她抬起头来,“你就在玄济庙里见过我大姑姑一次,连她什么性情都不知道,就敢替她夸出贤惠仁义之名,夸的她在宫里贵人们眼里有了名,夸的她被一顶小轿抬进宫,老虔婆,你可知道,不是你多嘴,我大姑姑定还好好的活着,不会早早香消玉陨,更不会间接被你丈夫害死,你们夫妻真是一丘之貉,害人不浅,活该破家灭族,活该一门轮为下贱种,活该,都是活该!”
凌老太太胸脯直喘上气不接下气,嘶裂的唇开始冒血,她沾了满血的牙颤巍巍开口,“那是贵人们酌选各地娴淑闺秀,老身不过提了一嘴,你家当时也是欢喜的,不是还大宴宾客了么?就是保驾的事,也是功德一件,你家更得了世袭罔替爵,老身未邀半寸功,你家怎能恩将仇报?”
杜猗气的一把甩了她,直甩的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呸,这样的功、这样的德、这样的荣宠,你家怎么不送姑娘去服侍贵人?敢情我家不仅要谢你,还要想法搭救你一家,那才叫有恩报恩?嗬,你想的美。”
凌老太太被摔了个半死,脑袋更磕破了一个口子,血开始沽沽淌血,而那些被兵汉们上下其手的女人们,有几个受不住的咬了舌,幸而被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下巴,整个院里哭声震天呼救无门。
杜猗愤怒,“怎么回事?到现在也听不见一个叫床声,你们是不是不行?不行赶紧换人。”
郑高达领着人进来,一声也不敢出,有扶刀的府兵来到杜猗身边,俯耳与他咬了会,杜猗眼神连放讶光,频频往靠门的袁来运一行人看,最后一招手,“你,上前来说话。”
他年纪就不大,故做的成熟被愤怒取代,这会儿就干脆露了本性,对着袁来运几人问,“那边夹道林里的事是你们搞的?几个人搞的?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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