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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许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今年开春,她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被查出来癌症晚期,身体被各种仪器限制在床上,虚弱无力:“妈,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徐章了。”
这两个字是这个家的禁词,虽然嘴上从来没说过,他们都在心里想了亿万次。
何慧丽看着顾念许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仿佛还待在梦中。
“他从不来我的梦里,今天竟让我梦见了。”顾念许怀念般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甚至在后悔当初给他说我怕鬼,把他吓得都不来找我了。”
何慧丽转过身去,摸了一把眼泪:“念念,你刚醒来要不要喝口水啊。”
顾念许摇了摇头:“谢谢妈,让你们照顾我,太辛苦了。”
何慧丽红着眼睛,忍着哽咽。
“徐章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而且我们是一家人。”
五年前,徐章在哪场行动里没有活下来,不止他,还有他们小组的五六个人。那是一场筹划了两年的行动,是一场胜利的行动。
只是胜利,总有牺牲。
顾念许说:“他肯定没有说过,他都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
何慧丽说:“傻孩子,一家人就是这样的,我带大的孩子我清楚,他肯定希望我们在你有事的时候照顾你。”
顾念许看着何慧丽,她的头发白了许多。
“本来还能替他给您和爸养老的,现在却要你们照顾我。”
“你好好治病,病好了,以后的事就有着落了。”
顾念许清楚自己的身体,不会好了。
“妈,你可以去家里帮我拿一样东西吗?”
“可以。”
“它在书房出下面的收纳柜里,一个木制盒子。”
“好。”
……
为了给结婚做准备,徐章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都写上了顾念许的名字,自从他出事以后,顾念许就搬去了他的房子。
她没办法在她的房子住了,哪里全都是伤心事。
可是,她发现搬到徐章的房子一样痛苦,哪里全都徐章的痕迹。
每天绕很远的路上班,绕很远的路下班,顾念许想徐章来接她肯定更快些,但没关系,她一个人也可以。
顾念许逃进这间房子,就像钻进了徐章的世界。
她经历的一切总是让她痛苦,让她依恋。
木制的盒子很轻,上了锁。
顾念许看着这个尘封了很久的盒子,一瞬间红了眼眶。
她实在太想徐章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盒子上打,心脏也跟着疼痛。
盒子里放着一张结婚申请单、一部碎了屏的手机,一枚戒指。很简单,却是顾念许最重要最不敢看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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