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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进门的时候,我正坐在床边换睡衣。
「穗穗,你真是一点都不让哥哥省心。」
皮靴踩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在我面前蹲下,盯着我,
「说了让你别招她,怎么故意跑去打翻她的东西呢?」
「……」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我算是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
只是我还没有开口解释,沈恪忽然就拔出枪,顶着我额头。
「现在杀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添麻烦了?」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带着些微笑意。
但从那双漆黑如寒星的眼睛里,我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短暂的一秒钟寂静后,我闭上眼睛,嗓音颤抖:「你动手吧。」
「杀了我,你们结婚后的确就不会有麻烦了。」
抵着我眉心的枪管移开了,我缓缓睁开眼,看到沈恪莫测的眼神:「……穗穗。」
我把发抖的手背到身后,含着眼泪笑:「反正不听话的小狗,换一只也好,不是吗?」
沈恪不说话了。
明亮的灯光下,他直勾勾盯着我的脸,那双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在一点点褪去,又有新的情绪渐渐涌上来。
良久,他把枪插回腰间的枪套,站起身。
一只手落在我发顶,安抚似的轻轻揉了揉。
「不是小狗,是哥哥的穗穗。」
贴着头顶的体温如此温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真的希望他是沈应星,他没有失踪,我也没有被拐卖到这种地方。
就好像十四岁那年,他买到糖炒栗子,平平安安地回了家,还坐在桌边,一颗颗剥好递过来。
「吃完早点睡,明天就是运动会了,看哥哥再多拿几个第一名的奖状给你。」
可睁开眼。
手背贴着冰冷枪械。
眼前的人是沈恪。
7
第二天一早,沈恪就走了。
他和刀疤脸的合作很顺利,目前已经有两批新型毒品通过新旧两条路线运入国内,加起来有上百公斤。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正处在生育年龄的女人,也被陆陆续续地,秘密带入境内。
贩卖人口和毒品,这种事在他言谈间,仿佛不过一桩稀松平常的普通生意。
而岑露,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找过我。
只是每次遇到,总是用那种愤恨的眼神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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