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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正好。

「是嗎？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她咽下口中濃烈的松煙香氣，將茶杯放回到配套的茶碟里，「......如果各位不嫌棄我的禮物過於寒酸，我也想帶上瓶飲品作為見面禮啊。」

「哈哈哈！凱普萊特小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薩默塞特俱樂部舉辦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倍感寂寞的人有一個交友的渠道罷了，禮物又何來三六九等？」馬歇爾哈哈笑完，神色變得極為誠懇。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當是滿足朋友的小小好奇心？關於禮物？」

克洛伊輕笑起來：「當然不介意了，薩默塞特先生，我們可是朋友。但還請你諒解我不會給予過多的提示，不然這可就算不上一個小驚喜了。」

「小提示，」她壓低了聲音，「它來自勃艮第。」

馬歇爾的灰色眼睛骨碌碌地轉動了幾圈，在克洛伊抿完了大半杯紅茶時猜到了那個答案。

於是馬歇爾·薩默塞特的目光中帶上了幾絲驚訝和考量，男人銳利的視線在垂眸喝茶的棕發女孩臉上掃過，思考著她的可利用價值，這種打量商品的目光又在她抬頭時消失在了馬歇爾眼角的細紋間。

「真是相當慷慨的見面禮，凱普萊特小姐。」他輕輕拍了拍手，「我都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回贈你了！」

不遠處的女僕接收到了信號，轉身將擺在冰塊上的托盤拿起，擺在了馬歇爾和克洛伊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托盤裡擺著的是個三層的點心塔：第一層放著切口整齊的小三明治，第二層的司康已經被塗上了薄薄的果醬和奶油，第三層則擠著各式各樣精緻的奶油小蛋糕及水果塔——這是盤典型的傳統英式下午茶，唯一的缺點就是果醬和奶油本應由吃的人來塗，而不是讓他人代勞。

「一次小小的下午茶如何？」他禮貌地問道。

「我很高興能得到你的邀請，但......」女孩面露歉意，「我一會還有個預約。」

「那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馬歇爾和克洛伊雙雙站起，禮節性地握了握手：「再次，很高興你能加入薩默塞特俱樂部。」

「同樣是我的榮幸，薩默塞特先生。」克洛伊點點頭，「不叨擾了。」

————————

「......」

馬歇爾倒回圓凳上，看著那盤仍散發著冷氣的甜點，伸手拿了一塊。

「......和她講話可真有壓力。」他咀嚼著點綴著金箔的淡奶油蛋糕，思考起那個坐進米白色轎車裡的女孩。邀請這位人來球場之前，馬歇爾為了防止出岔子專門去溫習了喝茶禮儀，和克洛伊對談時都在一直注意坐姿和儀態——對方全程都展現出了堪稱完美的傳統貴族禮節；只用拇指和食指捏著杯柄、手臂不貼近身體、肩膀自然打開......

「親愛的？是我，關於凱普萊特小姐的位置......」

「——」

「嗯，明白了就好。今天我晚點回家吃飯，讓凱恩早點睡，愛你。」

衣袖摩擦的聲音，瓷盤的敲擊聲和風聲從禹月的耳機里傳出，當確認接下來的都是沒什麼用的對話後她就調低了音量，又開始摸手機。

『......你在他袖管那塞了個竊聽器就是為了聽這個？』客服oo1略帶疑惑的發問：『聽著也沒什麼大事啊？』

「oo1，你想過貴族之間的交流方式嗎？」禹月沒抬頭，滑動著聞：「退一步來講，你有想過這種想讓自己顯得高端，但又沒有與之相配的氣度的人，會怎麼看我呢？」

手機屏幕上的夜翼照片在布魯德海文的電子報紙上一閃而過，她細細端詳著這隻被抓拍到的藍鳥，將照片分類保存到相冊里。

......順帶一提，命名為【夜翼】的相冊里的照片數量已經快達到兩百張了，【紅羅賓】的相冊則是三百多張——畢竟羅賓人還在哥譚，又經常和蝙蝠俠一起行動，能拍到的次數比單打獨鬥的夜翼要多得多。

『嗯......有錢的大小姐？很敢投資？」客服oo1猶豫良久還是沒繃住：『......但是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很像個變態啊。』

禹月裝作沒聽到後半句：「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月了，oo1。」

現在正值寒風颯颯的二月，很多人剛剛適應了從聖誕節和年假期狂歡回到工作崗位上的生活，車窗外的大街上都是行色匆匆的打工人，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乞討的流浪漢。而禹月坐在車裡，看著相冊，嘴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松煙香。

你別說，這茶還真挺好喝。她想，一會讓管家幫忙買點當養生飲料喝吧。

「第一個月，我相當積極的和他們這些土地主們保持聯繫，在生意上若有若無的打幾個擦邊球。」禹月看夠了照片，又去看視頻了，「第二個月，有那麼幾個想掙錢的來找我做生意，在發現我為了打開進入他們圈子的那條路寧願放棄點利益後，又有更多的，階級更靠前的人來找我。」

「現在是第三個月，而我已經摸到了近乎接近四大家族的貴族門檻了。」她咂咂嘴：「而這類家族的人......怎麼說呢，多少是帶點居高臨下的意思來看我的。」

所以她為了自己的將來，就得現在打下堅固的地基。她得展現出她不僅是個有錢人，還得同時具有人脈，途徑和眼光，這樣才能讓這群狗眼看人低的貴族把她放到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的位置。

......還好當初凱普萊特家的各種收藏在這幾個月都被她挪到莊園裡了，要不然禹月還真不知道從哪能掏出來個既能符合『見面禮』這個概念的同時還得是個符合他們口味的玩意。一瓶羅曼尼康帝特級園出產的葡萄酒足以給這群人一點小小的老牌貴族震撼，畢竟這玩意不僅貴的要死，購買還得在酒莊白名單上，要不然就得是由熟人介紹才能買到——麻煩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