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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刀戈声渐弱,想来焦奕已经在收尾了。依稀还能听见侯跃的大嗓门,大约也料理完了手头的刺客,赶过来帮忙。
卫听澜拎起沾满血的破衣烂衫抖了抖。他在关押阿日骨的那屋子里守株待兔整整两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发了臭。
得赶紧沐浴,等天亮后好去祝府报个平安……
正这样想着,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冲天的鸣啸,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仰头看了一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起身飞穿过院门,正瞧见将士们围在一处面面相觑。
卫听澜高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放的响箭?!”
焦奕紧皱着眉头让开一步,抬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是这人临死前放出的。”
侯跃疑惑地抓头:“难道他们还有救兵?”
“不可能。”焦奕道,“这么大的动静,势必会惊动皇城营的人。谁家救兵会上赶着来自投罗网?”
“皇城营……”卫听澜忽然想起“阳羽营”那封假密信,沉声道,“先搜身,把尸体上所有可疑之物都找出来,快!”
将士们得了吩咐,连忙动手翻寻起来。
角落里却有声音小声说:“东西不在我们身上,搜了也没用啊。”
卫听澜闻声转头,才看见蹲在墙角、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的叛徒兄弟。
院中静了一瞬,众人噼里啪啦地拔出了刀:“好家伙,刺客的救兵在这里!”
叛徒兄弟心惊肉跳地举手投降:“大哥们冷静!自己人、自己人!”
卫听澜抬手止住:“我来审他,你们先搜。”
叛徒兄弟在四面八方的危险凝视中,识趣地缩了缩脖子。
卫听澜走近几步,审视他道:“你方才那话的意思是,皇城营中有你们的人?”
叛徒兄弟讪讪:“也不能算是我们的人吧……”
“那就是和你们合作的大烨人。”卫听澜道,“你主子和那人做了交易,要借这次刺杀诬陷什么人,是不是?”
叛徒兄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清楚主子和谁做过交易,只知皇城营中确有内应。”
卫听澜拧眉思索,皇城营中有内鬼,要往尸体上动手脚简直轻而易举,搜身的确无用。
豢养死士、刺杀朔西边将,这罪名不小。明安帝疑心病太重,哪怕没有十全的证据也势必会提防于心。
倘若真如祝予怀所猜测的,幕后之人要栽赃寿宁侯府,那这事恐怕是冲着太子去的。
而这背后的利益牵扯……
他忽然想起前世自己逃亡朔西那会儿,澧京城内的种种动荡。
太子被软禁,明安帝无故昏迷,朝堂动乱,祝家倾覆——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同太子一系的分崩离析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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