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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温楚以为傅宗延说的“不会太久”起码也要三四天,可第二天晚上,温楚洗好澡正坐在桌边边看书边吃葡萄,忽然,门外就传来风隼降落的声音。
温楚赶紧过去开门。
a1pha风尘仆仆,进门先是看了他一会,小心摸了摸温楚的肚子,然后在温楚端来葡萄问他要不要吃的时候,俯身亲吻面前朝思暮想的嘴唇。
温楚被他亲得不知为何想笑,傅宗延只能停下,低眸望着小鸢尾湿漉漉的嘴唇,问他为什么笑。温楚不说话,拿起碗里一颗葡萄送到他嘴边,问傅宗延吃不吃。傅宗延垂眼,说了声吃,却没张嘴吃葡萄,而是继续凑到温楚面前亲他。
好半晌,傅宗延才把人放开。
他低头注视碗里的葡萄,忽然若有所思道:“好像不怎么甜。”
温楚一下明白,脸红红的,把碗用力推到傅宗延胸膛,说:“你自己吃就甜了。”
傅宗延望着他,忍不住笑:“还是不了。”
夜里难得起风。似乎是厄尔西峡谷的秋意更浓了。
窗帘轻轻拍打窗户,淡紫色的鸢尾花纹被风耸动得颤颤巍巍,许久都没平息着落下来。
等水声渐缓,呼吸陷入静谧,傅宗延吻了吻面颊仿佛醉酒一样微醺的温楚,抵着他的额头,沙哑道:“一早就得走。你好好睡。”温楚缩在他怀里点头,眨眼便沉睡过去。
傅宗延却没睡着,半夜,丢失的记忆再度向他缓缓展开。
傅宗延看见自己坐在床边。周遭布置简陋,没有玫瑰也没有鸢尾,光线也黯淡。他忧心忡忡,注视床上脸色白的温楚€€€€一张脸和现在比,简直小了一圈。他听见自己对温楚说,不着急去东区。温楚似乎有些犹豫,神情沮丧着没作声。他把人搂进怀里,视线有些不安地往破旧不堪的楼梯口瞥去,紧接着,一阵惊慌失措就朝心口袭来,心跳都仿佛暂停。
耳旁风声阵阵,傅宗延睁开眼。
怀里光滑的肌肤温软细腻,他拥紧温楚,低头埋进温楚肩窝,很用力地深吸口气。
这样沙漏一般回归的记忆对他来说好像针扎。
细细密密的疼痛,呼吸都变得艰涩。
一周后。
就在温楚打算回法兰比奇参加第一轮结业考试的时候,联邦与流亡政府的谈判也进入了最后阶段。
听餐馆老板娘说,国务总理一改往日按部就班、与赫尔辛议会同进退的坚定立场,提出搁置驻兵权,将行政和司法先纳入谈判章程。毕竟这个涉及后续对整个大6地下交易所的处理,以及海布拉鲁经贸公署的筹备。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样的提议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提出,根本就不会被重视,甚至会被觉得荒谬。但提出人是傅宗延,他身后不仅有整个西线的支持,也有东部第五区的强大影响力,于是,这样一个破天荒的提案,渐渐被谈判的双方纳入考量。
“不会派兵了?”餐馆伙计天真地问道。
老板娘将刚洗好的一大碗樱桃端到温楚面前,温楚十分不好意思地接过,连连道谢€€€€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过来吃午餐都有新鲜的水果送,虽然老板娘说是看他怀孕了。
“怎么可能!”
老板娘嗤笑,她声音有点大,惊得刚抓了把樱桃细细品尝的温楚赶紧附和着点头。
“搁置的意思是等待时机成熟。”
老板娘一语道破:“当年打得那么惨,追了整个弗里雪原,都追到海西山脉了,还不是为了驻兵权€€€€现在就差一步了,再等等吧。”
闻言,温楚手上动作微顿。
弗里雪原、海西山脉,听上去好像是很遥远的地方。
和显山一家相处的短短几日也好像过去很久很久了。
回到家里收拾行李,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温楚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脸上一点点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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