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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箐见江澄收了晚娘脸，便不再黏上聂怀桑，绕回聂怀桑面前，跳起来伸手道：&1dquo;好了没?给我给我!”

  &1dquo;好。”聂怀桑应予阿箐，对侍从扬声道，&1dquo;东西拿过来。”

  侍从要走，聂怀桑又补充道：&1dquo;另一样也拿过来。”

  江澄不知这一大一小葫芦里卖什么药，眼看不多时侍恭敬呈上两样东西，顿时摸了摸鼻子，抬头看风景。

  聂怀桑颇有深意地看了装傻的江澄一眼，想先取过第一样东西，却被阿箐抢先一步夺到怀里，欢喜不已地抚摸，道：&1dquo;好漂亮!”

  &1dquo;我说会付给你的，就会付给你。”聂怀桑道，&1dquo;阿箐，你有了它，以后一棍子戳死坏东西，可就方便多了。”

  阿箐立刻鼓舌回击道：&1dquo;你骗人。嘴巴上说得好听，其实就你和坏东西关系最好了，道长教过我成语的，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江澄护短，更加自认护妻，闻言立刻祭出晚娘脸，却还未来得及欺负小朋友，便先被仙督勾肩搭背拉弯了腰。聂怀桑捏着江澄下巴，对阿箐道：&1dquo;你可不要乱说，就算我是貉，奸也是奸这位，要看仔细哟。”

  阿箐跳起来，还没说什么，晓星尘已摸索着寻她而来，唤道：&1dquo;是阿箐在这儿吗?”

  阿箐立刻喜不自禁，兔子一般蹦跶到道长面前，献宝炫耀道：&1dquo;道长，你摸摸，我也可以拜师学艺啦，这武器是不是好棒!”

  这是一根绿莹莹的长棍，作成竹节样貌，望之如同一根竹棒，但触手生凉，却是上好美玉做成，因空心纤细，所以并不过分沉重，是一件非常有辨识度的上好武器。

  &1dquo;好棍。”晓星尘摸过这棍，弹指倾听金玉作响的清音，赞道：&1dquo;韧性极高，难以损毁，是昆山玉。阿箐，谢过仙督赠礼吗?”

  &1dquo;这明明是我替仙督跑腿的酬劳，反倒是他要来谢谢阿箐呢。”阿箐缠着晓星尘道，&1dquo;道长，你最有文化了，给我的武器起个名字吧。”

  &1dquo;兵器要随你一生一世，助你做尽胸中快意之事，自然命名随心。”晓星尘牵着阿箐的手，柔声道，&1dquo;阿箐，你想用这根棍子做什么呢。”

  &1dquo;一棍子戳死坏东西啊!”阿箐脱口而出，随后又观察晓星尘脸色，一时心中情绪复杂，摇着晓星尘手激动道，&1dquo;道长，道长!不是阿箐不乖，可我们回到过去不好吗，我会陪着道长的，不要他!”

  &1dquo;你刚聚魂夺舍，不要激动，注意养神。”晓星尘毫无停滞，只安抚阿箐后背，柔声道，&1dquo;道长答应你，如果那&he11ip;&he11ip;那个坏东西再干坏事了，你再拿这棍子戳他，好不好?”

  江澄听金凌粗略讲过义城奇遇，越听越不对，心中划过某种奇异的念头，见晓星尘牵着阿箐走远了，本想跟上去盘问清楚，却见聂怀桑落落大方、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到：我在想什么，若他们说的是薛洋，若薛洋藏匿在不净世，方才怀桑又怎么会当着我的面同阿箐说说笑笑?

  他还拿不定主意，聂怀桑已取过第二样东西，丢给江澄，道：&1dquo;送你的。”

  江澄捧着金光瑶那顶帽子，像怀揣烫手山芋，梗着脖子道：&1dquo;不是我不想认账，可我是有卖身契的人——”

  聂怀桑哼道：&1dquo;你掏掏帽子里面。”

  &1dquo;你故弄什么玄虚&he11ip;&he11ip;”江澄将信将疑探手入帽中，忽而睁大眼，不可思议地抽出一纸契约，立刻将帽子圈在腰侧，匆匆展开信纸查看，奇道，&1dquo;两年前，我废了多少心思都拿不到，你又是怎么从谢世妹手上拿到的?”

  &1dquo;好歹在姑苏留级三年，什么样的人我没求过给小抄?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引车卖浆，三教九流只要入我聂怀桑的眼，便没有不能为我所用的，哪怕雁过拔毛，我也要借力打力一把。”聂怀桑并不点破，一挥扇子对江澄道，&1dquo;喂!你什么时候哭几滴眼泪出来，我们好成亲圆房啊!”

  他知道阿箐宋岚在这里，江澄随时都可能撞破成美就是薛洋之事。他料到那点，愈磊落大方地与江澄相处，还特意让侍从取了帽子和江澄娃娃亲的契约来。话题于嬉笑怒骂中渐行渐远，江澄注意力被转移，两人又玩闹了一阵，江澄提想继续作画，却面色一怔。

  方才被阿箐撞歪的那横线，恰好落在宣纸上聂怀桑与江澄画像的中间，狠狠一道沟壑，正好将两人分裂，是不祥之兆。

  聂怀桑在江澄身后也看见了，折扇挑着宣纸将那画丢到博山炉上，让炭火丝丝点燃那画，焚为灰烬。

  阿箐夺舍以来，说话颠三倒四，常突然撒泼跑出去，晓星尘千呼万唤去寻，牵回栖鹤院，每日三看脉，夜间讲故事，好生看护。

  阿箐赖在栖鹤院不肯走，非要抱着晓星尘一条手臂才睡，薛洋日子过得极不痛快，却不好作，反而笑笑，过来帮着晓星尘给阿箐端茶送水。阿箐一见薛洋就犯病，打滚闹着让他走，晓星尘为难地看着薛洋，薛洋立刻道：&1dquo;她这么疯，道长怎么治得住，我来给你打打下手，别嫌弃我嘛。”阿箐霸占着晓星尘一条胳膊，道：&1dquo;你说我疯，我看见你当然只有更疯，我也不需要下手，你走了道长就能将我治得妥妥帖帖了。”薛洋眼睛盯着晓星尘那条被搂住的胳膊，口中还是笑嘻嘻道：&1dquo;那太巧了，你来之前，原本每晚我和道长都要出去夜猎救人的，半年过去了，清河四周的小妖怪小走尸也都被我们剿得七七八八。不让我留在这里，那我只好独自出门夜猎了，没有厉害的道长，我独自遇见凶残的走尸，或者寻仇的宋道长，被咬死啊捅死啊，也只怪你小瞎子不怪道长。”晓星尘立刻道：&1dquo;子琛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却停了停，又道：&1dquo;阿洋留下来，一起听故事吃糖吧。”并且之后阿箐再怎么闹，晓星尘也只是温柔安抚，并不让薛洋回避了。薛洋依旧笑容满面，拖了张圆凳坐在床边，体贴地为阿箐掖掖被子，对阿箐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阿箐恨恨地一扭头，只埋在晓星尘胳膊上，口中道：&1dquo;你听故事，可不许插嘴，不然我就使去疾棍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