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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装饰倒是和普通房间无异,靠窗放了一张案几,上面摆了个木制笔筒。月光透进来,照出一层灰。
房间右侧放了架博古架,赵明达走过去,移动架上的一个珐琅玉石荷花盆景。博古架由中间向两边移开,现出后面一道青灰暗门,暗门打开,又是一方不见光的甬道。
赵明达径直踏进去,谢檀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
甬道狭小黑暗,脚下还铺了尖利石子,十分难行。季殊合跟在她后面,手微微张开,防着谢檀摔倒。
走了约摸一刻钟,终于到了尽头石室。
季殊羽就被关在这里。
1关于军将士兵服侍描写皆参考自《太平抗倭图卷》
大哥好拽
石室简陋,暗不见光。甫一进去,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赵明达打开火石,点燃了架子上的几盏残烛。骤亮引起不适,谢檀蹙眉移开了眼,后方呼吸声加重,是季殊合贴了上来。谢檀闻到一股白檀香,淡淡的,并不难闻。她刚要躲开,眼前出现了一节衣袖。
季殊合替她遮住了蜡烛的光。
待她适应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后退几步,安静的站在她身后。
而石床上的季殊羽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眼也未睁,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谢檀走近一看,季殊羽依旧穿着缎布军衫,只是外面的盔甲被卸掉了,应该是突然被缚,衣服都来不及换。诚然他们还算有点人性,他脚上的皂纹靴还在。
定睛望去,他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缠住,衣衫肮脏,上面还沾着黑褐色的血迹。眼下乌青,不知是受刑了还是长久未得眠。长发凌乱打结,血水凝在上面,形成一团。
谢檀都走到他面前了,他还闭着眼。
“季小将军。”
听到有人唤他,季殊羽睁开了眼。
面前站了一个女子,身姿挺拔,高挑修长。面容清丽高雅,神情间透着一丝疏离,如远山之巅,云雾缥缈。
“本官是左军都指挥使谢檀,奉旨前来调查你的案子,这是本官的牙牌。”她掏出牙牌向季殊羽展示了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起伏。
季殊羽认得她,她是都指挥使,也是嘉定长公主。
“你有任何冤情都可以跟本官说。”耳边又传来了一句。
季殊羽看了谢檀一眼,没回答,复又闭上眼。
谢檀沉默了一下,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若是有难言之隐,也可以跟我说。”
季殊羽还是不为所动。
“早就说了,季殊羽谋反已经认罪,指挥使又何苦来这一趟。”赵明诚在后面得意道。
谢檀闻言,眉头一皱,就要发火。忽听季殊羽在后面说:“对呀,季小将军,有什么冤情都可以讲的,指挥使可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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