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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修文去上游溪水清澈的地方,沾湿了不知道哪里翻出的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汗。如萍感动于他的细心,接过来笑道:“你真是贤惠啊。”
蒋修文挑了挑眉,今日不是第一次为如萍不恰当的形容词不满。他一丝丝的顺着她的头发,把她飞扬的长发别在耳后:“为什么不开心?”
如萍一愣,有些自嘲地笑了,“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蒋修文摇摇头:“不知道别人看来如何,但我能感觉到。”
可能是心之所系的关系,他时刻关注着她,从她言行和细微的表情的熟悉,对她的情绪很轻易能捕捉到,自从上了马,她好像就变了一个人,有了心事一般,和往常的平和宁静不大相同,“我不是要挖掘你的,只是如果你想谈谈,我随时都在。”
如萍听他用一惯淡淡的语气,说出这么贴心的话,不禁有些感动,勾起一抹浅笑:“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呵,也许是被束缚久了,想不管不顾地放纵一下吧。”
上一世,她从出生就注定了身不由已的身份,从小言行要规行矩步,嫁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力,不论身份如何变换,也是由一个笼子再被关进又一个笼子,她一直做着她的‘份内事’,不行差蹋错一步。只因她是那个身份,享受带来的荣华权力之时,就要担起该担的责任。不仅规矩和世俗束缚着她,她自己也束缚着自己。
世事变迁,当争权夺利的人一个个逝去,她也从青葱年华到垂垂老矣,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她还是活着的。重生的这一世,她不想再被束缚,不想只为了责任而活。所以她今天才像个任性的少女一般,驱马跃过了护拦,疯跑出这么远。
蒋修文点点头,既然她不愿多说,他也不急,每个人都有比较私人的空间,他们的未来还有好久好久,总要留些话题。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好像还欠我一个赌注。”以为跑远了就可以逃掉吗?
如萍汗颜:“原来你还记得呀,你想要什么说吧,先说好,不许狮子大开口啊。”
蒋修文神秘一笑,本来俊美的五官更鲜活动人起来。如萍有不好的预感,悄悄地向后挪了挪脚步,可是脚后跟碰到的是树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得很近,将她困在树和他之间。
刚运动过的关系,如萍白晰的脸上透着红晕,像春日的桃花般鲜润。这样鸟语花香,四下无人的环境,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被诱惑,何况是对她情根深种的蒋修文。他俊美的脸慢慢凑近,说话时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赌注,就一个吻好不好?”没等她回答,蒋修文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如萍睁大了眼睛,唇已经被封住。
如萍牵着马走回去的时候,脸还有些红彤彤的发热,蒋修文那常年没什么表情脸上,到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她问:“如果我赢了呢?你打算输给我什么?”蒋修文轻笑着回答:“你若是赢了我就让你亲一下啊!”如萍默默扭过头,老实人奸滑起来也不容小窥!
尔豪看着他们走近,皱着眉戳着她的脑门子教训道:“你翅膀硬了是吧,敢做出跨栏那种事!要是摔倒了得多危险呀!”
如萍捂着被戳疼的脑门,讨好地笑笑:“尔豪,我这不是没事嘛,当时的高度如果跨不过去,我是不会逞强的。”
尔豪还是一脸气哼哼的样子,方瑜适时地过来圆场,不管怎么说,她是个能制住尔豪的人,如萍向她感激地眨眨眼。
草地上,人变得多了起来,天上飞着五颜六色的风筝。何桓带着依萍回来,手里拿了一大把风筝,笑着说:“今天的风有点大,不过放风筝刚刚好,我们一起来玩吧。”
一会儿过后,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只风筝,如萍的是只粉色的蝴蝶,是被何桓不由分说塞过来的,修文的是一只黑灰的老鹰,如萍有些羡慕地撇撇嘴,不过她到是真没好意思开口跟他换。估计就算说了,蒋修文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也是不会换的。
如萍看着这风筝,她绝对是见过没摸过,放飞它,应该也不难吧?如萍是信心满满地开始实验,折腾得满头大汗,也没让它飘起超过五米。蒋修文就更绝了,他直接东西放在地上,和老鹰大眼瞪小眼,好像这玩意儿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方瑜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不禁笑出声,“我来帮你吧。”她的风筝已经飘到了天上去,她把线轴扔到尔豪怀里,就过来帮忙。
如萍真的一窍不通,虚心受教,修文却抱着手臂看热闹。这两个态度不同的同学马上就分出了高下。虽然不高,好歹飞上去了不是吗?如萍拽着线轴得意洋洋地向修文显摆,蒋修文则抱着手臂宠溺地笑看着她。如萍心里想着这若是有轻功,一定放得更高更远。她勾勾手指:“过来,我们放同一个,一个人站着有什么意思。”
那个蝴蝶风筝到是真的很坚强,任两个新手折腾,竟一直没掉下来。一阵风吹过,修文带着她在草地上狂奔起来。明媚的阳光,青青的草地,粉红的风筝,最重要的是身边人的笑颜,蒋修文觉得,他平淡的生命也跟着色彩斑斓起来。
方瑜和依萍站到一起:“今天看到如萍,我想我才知道你一直以来愤怒的理由了同样的一个爸爸,她却像是城堡里的公主过得无忧无虑,恩爱的父母,能干的兄长,优渥的生活,还有那么一个完美的爱着她的男朋友,看着这样的她我都有些嫉妒了。
对了,你不是说何桓是如萍的男朋友吗?为什么她身边这么快有了别人?”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比何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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