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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嫁女,热闹一直持续到入夜,秦宝姝拖着疲惫身躯倒在床上时,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外祖母解释方瑀珩的事。
“算了,明儿再说吧,他真要我负责,我还求之不得呢!”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累得连根指头都不愿意动弹。
拂风发现,自打她们姑娘说了要给表公子送衣裳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活泼。
这应该是想通了。
“——但是,姑娘还得沐浴!”
拂风好笑地去把她给拽起来,喊来小丫鬟,一块把她给架进了浴桶。
等到一身爽利回到床上,秦宝姝还想起来自己忘记问那个狂徒是怎么处置的,明儿她一定要早点去外祖母那,问清楚情况。
宾客离去的伯府在夜幕下静静坐立着,冯大老爷夫妻却是没有回正院,直接来到颐安堂,在老人严肃的表情中见了礼。
“说吧,县主的要求,你准备如何满足?”老人指了指椅子,让夫妻俩坐下说话。
下午送嫁之后,魏夫人暗中回了趟家,把事情始末都和柔惠县主说了。那时的柔惠县主恨不得直接就杀到冯家,手刃差点祸害了女儿的冯正林。
是魏夫人给她分析了利弊,且把冯家的态度也摆得清清楚楚,一并说要把女儿交给县主直接处置,这才让柔惠县主冷静不少。
之后,柔惠县主就提出了两个要求。
一是要冯家都守住嘴巴,如若有一丝泄露,必然会告到皇帝那去。
二是要冯家即刻交出冯正林和传信的丫鬟,任她处置!
第一个要求自然是要应允并承诺的,至于交出冯正林,任由县主处置,冯大老爷迟疑了。
他沉吟着和母亲道:“冯正林做了此等事,县主要杀了他,那都是他活该。可如今冯正林的父亲远在河间,我们直接把人交出去了也不太适合,起码是要通知他父亲一声才是。”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县主的意思是多一刻也不愿意等,府外的胡同里,就守着县主的人。”冯老夫人抬手指着胡同的位置,“这些话,你与县主说也无用,本就是冯家理亏在先。”
“你今日不交人,她明日就敢直接到皇帝那参你和他父亲一本,孰重孰轻?!”
冯大老爷哪里不知道个中轻重,就是和冯正林父亲的那份情谊,让他犹豫了。
但此事冯家本家也是受到牵连,身在囫囵,确实无法两全,不然这个无妄之灾冯家得扛到底!
“儿子这就把人给县主送去。”冯大老爷长叹一声。
冯老夫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她道:“但我们也不可完全被动,你亲自去一趟,和县主说明白。我们已经派人送信去河间,在冯正林父亲回信之前,现在必须保证他的命还在!不然,冯正林他爹绝对敢把事情捅出去,届时林姑娘才是真正地陷入流言蜚语。”
此话提醒了冯大老爷,事情不能做绝了。
“儿子一定会把话带到。”他拱手一礼,亲自去柴房把五花大绑的冯正林押上了马车。
哪知到了魏家,却被魏大人告知,柔惠县主不愿意见他。冯大t老爷几番请求,最终还是被拒绝于门外,只能请魏大人转告那一番话。
柔惠县主得知后却是冷笑:“他儿子敢犯事,死了他还敢宣扬出去?就不怕丢官帽子,自己也下了牢狱!”
魏大人见表妹在气头上,温声劝道:“冯家人还是厚道的,事情虽然出在冯家,但人不曾徇私。如若今儿他拿侄女的名声做威胁,恐怕你也没有底气告到圣上那。所以……到底做人留一线吧,等那狂徒的爹回信了,你再作处置。”
“说来说去,表哥就是觉得我要他狗命狠毒,再叫你给冯家人不好交代了!”柔惠县主冷哼,“表哥放心,我不会‘脏’了贵府!等我处置了那狗东西,我再回来和表哥好好算账!”
不是他的女儿伙同那狗东西作乱,今日的事也未必会发生!
魏大人一听,心道不好,忙去拦要往外走的柔惠县主:“表妹误会我了!你先听我说……”
哪知被柔惠县主一推,往后踉跄两步再要去追,就被她的亲信拦住,最后眼睁睁看着她的人押着冯正林等人登车离开。
柔惠县主在京城有别院,自然是要往别院去。
可谁也不曾想到,意外就出现在中途,忽然有四五只野狗窜出来追着马儿咬,惊了马车。
押着冯正林的马车直接翻了,柔惠县主那头也险些被抛出车外,等到野狗被处置,众人从混乱中回神,发现冯正林居然不翼而飞了!
得知人不见了,柔惠县主脸都白了,第一反应就是:“冯家人两面三刀!他们肯定把人救走了!”
而趁乱被拽着逃出来的冯正林,刚跟那黑衣人逃到胡同里,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就直接被人从后脑勺一棍打晕。
魏大人再见到柔惠县主气急败坏回来,说冯正林被冯家人劫走后,魏大人立刻摇头说不可能。
“冯家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不给你交人就是了!如若给你交了你,再劫走,冯正林以后哪里还能用自己的身份出现!这有何意义?!”
柔惠县主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武断,一颗心跟着慌乱起来:“那究竟是谁干的这种事?!”
魏大人快步往外走:“先去冯家再说!你也好好想想,林家在朝堂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此人要么是冲着你和林家去,要么就是冲着冯家来的!”
这一夜,冯家的长辈几乎是一夜未眠,最后分析来分析去,也没有个结果,只能等天明再暗中派人去搜寻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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