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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既气闷又愧疚,还有女儿家的羞涩,总之心情复杂得很。
不管如何,这几日她是一点不想见到方瑀珩了!
谁让他占她便宜的!
于是,某人恶劣心思显露之后,连着七日,别说秦宝姝的影子了,就连鸽子毛都没见到。
秦宝姝直接把小灰给关笼子里了。
冯老夫人养好病,精神已经恢复,甚至还因为心结疏通,气色比以往都要好。她无意间听到仆妇给王妈妈汇报事务,说是她的宝儿有七日没到跨院去走动。
“这可就奇怪,先前拦着,她偷偷摸摸也得溜过去。怎么不拦她了,反倒不走动了?”冯老夫人纳罕。
王妈妈蹙了蹙眉:“听说姑娘最后一回去跨院,是捂着脸跑回来的?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这可叫冯老夫人不高兴了:“他还敢跟我家宝儿吵架?你去打探打探,我都能容忍他了,他倒是蹬鼻子蹭脸了?!”
王妈妈知道轻重,当即去找拂风打听。
拂风可不敢提补汤的事,斟酌着掐头去尾,只说方瑀珩打翻了秦宝姝送去的补汤,被误会是倒掉了,所以闹脾气没到跨院去。
冯老夫人听了却说不是:“宝儿可没那么大的脾气。”
“拂风说了,那一盅补汤,恰好是表姑娘亲手炖上的……估摸着是真闹脾气t了,一时半会也拉不下脸去说合,表公子又不能到后宅来,两人不就僵住了。”
王妈妈有自己的进一步分析,倒合情合理了。
“小丫头,这还要叫我这老婆子操心,不是她说的,怎么着都喜欢的吗。”冯老夫人好气又好笑。
话音刚落,挡风的厚重门帘就被掀开,是冯淑晨终于得空回家里一趟。
“宝儿惹什么祸,还得您给她兜底?”冯淑晨捧着手炉进来,说话时还呵出一片白雾。
冯老夫人见着她,顿时就高兴地笑:“快烤烤火,雪还没化完,你怎么就跑回来了。路上湿滑,可得小心。”
冯淑晨让丫鬟摘了兜帽和披风,来到两人身边坐下:“想您了,也好趁机看看母亲和嫂嫂……还有就是,宝姝那丫头……”
她欲言又止,原来还装傻的冯老夫人就啧的一声。
“别吞吞吐吐了,是那丫头心里装了别家臭小子,让我成全一下,然后再看紧四郎那小子,别再耍脾气闹事,对吧。”
冯淑晨就愣了:“您这是……”
“行了,我老婆子也想清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扭的瓜不甜,随她吧。那小子如若能高中进士,也算能做配,实在不行,逼着他入赘!”
说到入赘二字的时候,老人一脸恨色,反倒把冯淑晨逗笑了。
“嗐,是我自个白瞎操心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冯正铭:“四弟的性子,还是不能硬碰硬,我想宝姝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且先在边上观察观察。父亲说他已经劝通了,父亲出门后他来找我,还说读上兵书了,他姐夫提问,也能答个有模有样。”
冯老夫人就叹气一声:“原本,我就想着宝姝和四郎也不错,可惜你父亲说使不得,你母亲知道后,也暗示了几回不会让宝姝嫁过来。”
冯淑晨张嘴想说什么,老人拍拍她手:“我没生你母亲的气,她想要给四郎挑个高门大户的女子,我能理解,当娘的自然是偏心。是我的心偏宝儿这了。”
老人自从想通后,豁然开朗,更能体会长媳的不愿意,谁还没点执念呢。
“只希望啊,你母亲别逼四郎太过,再母子情分闹僵了。”
冯淑晨点头:“孙女会劝劝母亲。”
祖孙俩依偎着又说了体己话,冯淑晨也有提起夫君和公公的意思,说最近朝堂暗流涌动,侯府亦闭门谢客,躲个清闲。
“正好,你们新婚燕尔,又是拖了三年才成的亲,清闲了正好要个孩子。”
冯淑晨红着脸嗯了一声。
冯老夫人想起秦宝姝,笑着说:“正好你今日回来了,前些日子你大哥哥还说要聚一聚,结果你父亲出征了,然后就连着下了三日的雪,也别再挑日子了,就今日吧。你们几个小的,到小楼那聚一聚,还能赏赏残雪。”
王妈妈那头直接就说:“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
刚要转身,就被老人喊住,交代了一句:“把姓方那小子也喊上吧,交代他机灵些,不然我老婆子要反悔了。”
“操心吶……”
冯老夫人长叹,冯淑晨捂着嘴笑。
秦宝姝得知大姐姐回来了,哪里还在屋里窝得住,把手里的话本一扔,跳下床就要往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把那话本塞到了床铺最下方。
方瑀珩这几日被晾一边,却也没闲着。
在忤逆黎阁老后,黎阁老倒似真不在意,让人送信来让他和赵逸泽继续到学堂去。
说是会试本就没多少日子了,黎阁老就在屋里养伤,然后让幕僚每日出两篇策问,让他们两人自个答题。
答完之后,让幕僚看一遍先挑出不足,再送到黎阁老那里,他再把两人喊跟前一一指正。
这么算下来,方瑀珩在黎家的时间更长了。
除此之外,他还暗中来往唐家,发现对方是真认怂了,先是做了两次小试探,把和傅家有往来的证据做了手脚。
然后再来信请求面谈。
方瑀珩自然不会应,依旧还是那句只要傅家人偿命,对方这才彻底放开手脚,把自己和傅家摘得干干净净。
唐老爷在边上撇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爱搞阴谋诡计,要老子直接一刀砍了他,至于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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