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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姝裹着披风,和他并肩坐在台阶上,头枕在他肩膀,杏眸时不时就瞥他一眼。
靠近了看他,他眼尾总带着的锋芒会被柔化,她总以为平直严肃的唇角,其实是会有浅浅的弧度。
只是远了,这种细微的变化就会被人忽略,会被他锐利的一双凤眼抢去所有的注意力。
她看着看着,扑哧就笑了。
方瑀珩垂眸睨她一眼:“又没收你银子,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
“就是收银子,我的产业也够看一辈子的。”
说完她就捂嘴笑,像是偷到糖的孩童,想要压抑高兴,又藏不住地暴露了。
庑廊下的灯没能照亮她的脸庞,但她杏眸内的光芒亮得宛如辰星,古灵精怪的模样可爱极了。
方瑀珩没忍住伸出胳膊,把她往怀里拥了拥。
她微微一僵,顺势靠得更近了,鼻尖是他多年不变的松雪淡香,让她感到安心。
他低声说了句:“风好像越来越大了。”
为自己亲密的动作找了个借口,把她逗得又是一阵好笑。
这人总是心口不一啊。
“珩表哥,你怎么不问问我买的宅子在哪里,又是什么样的?”秦宝姝捏着两根手指,轻轻拽他衣襟。
方瑀珩这才又低下头,配合地说:“不管买的哪儿,都是最好的。”
“我终于知道为何阁老会喜欢你,你还是很会拍马溜须的。”她对这样的回复不满意,嫌弃地戳了他胸膛两下。
纤细的手指,嫩白的指尖,戳在他身上,仿佛是戳在他心尖,引起一阵不可说的血气激涌。
他不动声色去握住她作乱的手腕,然后把她手放回她的膝盖上。
“我不轻易奉承别人。”他神色淡淡的,说的话却那么不可一世。
秦宝姝又笑倒在他身上:“这么说,我多荣幸啊。”
笑过后,她仰头去看他,表情认真无比。
“宅子就在皇城附近,其实我盯着他家很久了,终于等到他们都熬不住要搬迁回祖籍,我就毫不犹豫下手了!”
“它原来的主人官拜四品,积攒几代才攒了这么个宅子,虽然是三进,但比伯府小了有两倍。但我们暂时住着也够用了。”
“主要还是离皇城近,不用跟大舅舅一样,得提前一个多时辰起身,然后再去上朝。你能多睡一会儿。”
她把他都规划到了选宅子的理由里,方瑀珩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爱听母亲事无巨细地给他安排,原来被一个人放进她重要的人生里,让他参与其中,是如此叫人欢喜。
欢喜得他几乎失t语。
“还有呢。”他缓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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