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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瑀珩想叹气,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到最后他反倒是哄骗那个了。
可还能怎么办,他如今只奢望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且更珍惜她的回心转意。
“他今日找表妹多的这一嘴?是懂得给人添心思的。”方瑀珩靠在椅子里,是常把人气死的口吻,“这事我没提,是因为长辈们连我都瞒着,而且人到现在也没找出来。说了,除了让你跟着一块着急,毫无意义。”
“话是这么说……”秦宝姝抿抿唇,却还是要为自己分辩几句,“虽然我一直在内宅,但陈叔都在外头,未必只能干着急。”
刚松口气的陈叔,听闻如此大祸,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表公子是该说一声,我这老头子在京城人脉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保秦家商行多年安稳。”
提到冯正林失踪,免不得猜测救下他是谁,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时候就和冯正林有来往。
可只要找不到人,猜测再多都是白搭。
“家里的长辈已经翻遍京城角落,他人肯定早逃离京城或者被人转移,但不管哪一样,我都认为冯正林不敢再去挑衅和抹黑林家。”
方瑀珩端起茶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
秦宝姝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他识相,别再想着报复人家林姑娘就好。他再躲,也不能躲一辈子,他父母还健在,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了。”
她悬挂的一颗心落下来,轻松一笑,方瑀珩都看在眼里,把心里另外一个想法压下,只顺着她的话说:“是,总能抓到他,你安心在后宅等消息就是。”
少女连连摆手:“以前还能偷偷去你那里,换个地方看话本。现在只能窝自己屋里,要不就被那姐妹俩围着一顿叽叽喳喳,我受不了!”
她兀自说着,看向还愁眉不展,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叔。
“——陈叔,你不是说我是时候开始接掌商行了?我以后都出门来找你学本事吧,府里实在闷得难受!”
陈叔啊了一声回神,好笑道:“姑娘早就该学了,但姑娘这是为了躲闷跑出来,到时候再不好好学,我一定会把姑娘送回去。”
秦宝姝:……
算不算从一个监狱到另外一个监狱?
不过好歹是在外头,实在不行学累了上街走走!
她欣然应允,一边的方瑀珩静静凝视着她欢喜的笑颜,在被她察觉后的疑惑眼神中微微一笑,转而问陈叔。
“既然姝表妹要常在铺子和伯府间奔波,上次我提的事,陈叔可考虑好了?”
“什么事?”秦宝姝皱着眉看两人。
他们两人还背着她商议什么事了!
陈叔忙解释:“是表公子建议,给姑娘找几个懂拳脚功夫的丫鬟,我觉得挺好,已经着人在秦家的镖行里选人,估摸着明后天就该到京城来。”
秦宝姝眨眨眼,心里有暖意淌过。
原来方瑀珩有在默默关心自己的,所以拂风说得对,或许他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思,只是没点破。
刚才……他那番话不就是在回应吗?
秦宝姝想得脸颊又开始发烫,但她心里还是卡着招婿与否那一关。
不管了,一步一步来吧,她总能找到自然开口问他想法的机会!
方瑀珩离开的时候,嘱咐了她一句,镖行的人没到前都先在家里好好待着。
他刚坐上自己的青篷马车,砚书也从巷子里跟着跳上车,撩开帘子说:“公子,见到人了,四公子那边的。”
方瑀珩一双凤眸就扫过砚书走出来的巷子,发现对方畏畏缩缩站在边上,衣冠整洁。
“你最近越来越不会办事了。”他视线收回来,凤眸朝砚书一睨。
砚书:……
二话不说跳下马车,冲进去巷子,抬起拳头恶狠狠就往那人身上一顿打。
边打边在心里怒吼:都怪你这个玩意,害我被公子骂了!
冯正铭看见脸肿成猪头的小厮,撸起袖子就要找方瑀珩算账,被小厮哭嚎着拉住说:“公子,我们不能去啊,这毕竟不光彩啊!”
一句话让冯正铭打掉牙齿和血吞,狠狠地再给方瑀珩记上一笔。
次日就是冯淑晨的回门日,忙碌两日的长辈到底是要打起精神招待新女婿,沉闷两日的伯府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秦宝姝对最近的宴会多少有抵触,一开始是自己差点被说给了傻子,紧接着就是冯正林的事,让原本爱热闹的她只想躲起来自个清净。
可是冯淑晨不是其他人,她不能不露面。
在见到大姐姐总是不经意露出开心的笑时,她也忍不住跟着傻笑,把阴郁几日的冯老夫人逗得直笑,拉她到身边低声说:“瞧你大姐姐这样,你大姐夫是个贴心的。你等着,外祖母也给你找个贴心出色的郎子!”
她猛地想起来,方瑀珩的事还没解释。
但她听出来了,外祖母要她高嫁的想法还在,并且是根深蒂固的,逮着任何机会,都要拿来劝她两句。
喧闹的厅堂,让她顿时感到索然无味。
开席前,冯老夫人找了孙女,跟她说明白了出阁那日的事,把冯淑晨吓得笑容都没有了。
“此事你父亲今日就会告诉你夫君,他们家人脉也广,多一个人暗中帮忙找,或许更快找到。”
冯淑晨余下的时间都为家里担忧,而惶惶不安。
虽然冯家求助了永安侯府,可接下来两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还得分心为方瑀珩的加冠礼准备,冯大老爷急得嘴里都燎泡,喝茶都不敢喝烫的。
秦宝姝那头也盼着冯正林被早日找到,奈何人家就跟流入大海的一滴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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