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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就是疯子!”
薄朝感觉靠在椅背上的背脊有些僵硬,他的指尖点着桌面:“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点开手机的备忘录,把手机推到方知面前,这间包厢是他常用的,其中并没有监控。
“我能怎么办,我求他放过我呗,今天见你一面都是我求了好久才求来的。”方知埋怨道,手指飞快打着字。
【三天后派辆车到方家外的第二个路口。】
薄朝点点头:“你求他他就能同意?”
方知把手机推回去,终于有力气吃点东西,含糊不清道:“那我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和他两败俱伤呗,我不要命,他也不要傅家的脸面。”
薄朝摇摇头,语气肯定道:“他不会在乎傅家的脸面。”
方知笑笑:“那也是,毕竟他是个小白眼狼。”
薄朝没回,只是把方知爱吃的菜转到他面前,他暗暗想,不是的,他的意思是,只要方知敢拿命去威胁傅宴,最终的胜者一定是方知。
他知道傅宴在想什么,因为他们都一样,他也是疯子。
还没被戳穿的疯子。
看着方知被傅宴接走后,薄朝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家里,今天楼准没有出门,他不担心会在电梯口碰到楼准。
正午时光,房间里盛满了外界的光,薄朝今天没戴眼镜,阳光晃进来有些刺眼,他换了鞋没什么犹豫地走进了书房,推开那面书架,重新到了黑暗里。
昨天开着投影睡着了,此时还在循环播放着楼准把领带系在他手上的画面,薄朝盯了片刻,无意识地勾起了唇。
从游乐场回家后便有些晚了,前些天拜托朋友做的鲜花标本还没来得及放到那面墙上。
玻璃方格已经几乎快被填满了,薄朝将最中心的四字格留出来,把鲜花标本和楼准那张抱着花的毕业照相框放在一起,他从椅子上下来,缓缓退后,玻璃方格上映着身后投影溢出来的光,光景映在薄朝眸子里。
一秒,两秒,一遍遍扫视着这面玻璃墙,薄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那是一种满足感,一种卑劣心思得到宽恕的侥幸。
他噙着笑,双手撑在身后的躺椅上,长发蹭过后颈神情懒散,方知说的话霎时闪过,薄朝嘴角僵了僵,他想,傅宴给方知带来了困扰,那他是不是已经无意间给楼准带来困扰了。
因为这一面有着楼准许多物品的墙。
思索了片刻,薄朝暗暗想:那就永远不让楼准发现好了。
让这间房间成为仅他可见的秘密就好了。
这很简单的,对他而言,他最擅长的就是在楼准面前隐藏。
但他同时又忍不住假设楼准如果发现了这面墙会怎么样,会厌恶他吗,还是会体面的装作不知道渐渐疏远他。
还是会接受他疯子的内里,继续偏爱他的皮囊,直到彻底无趣。
最后一种对他而言好像算得上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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