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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途听到这句问语,不由地蹙起眉头,神色怅惘地应声:“我是来寻东西的,冬至之前无论能否寻到,我都必须回去。”
江渚若有所思地觑了眼凌景途突然握紧的拳头,猜测这东西肯定对他特别重要,不禁由衷心善地问道:“什么样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打听的。”
“多谢猪兄,不过我答应过彭老,不可以将此事说出去,望猪兄莫怪。”
“哦……”江渚一听,颇识趣地不再多问。
晌午之前,江渚去了趟死令部,好让他仅有的俩员工知道,他们家老大还活着,这个月的薪水照常发。
而且离家前,江渚担心凌景途无聊,特地给他打开了电视,并叮嘱他老老实实地与汪汪待在家里,乏了就去睡觉。至于汤碗里的大耗子,江渚生怕他跑出来作妖,所以将这汤碗一并端着去了阴间。
江渚自昨天晚上至现在都没有休息,他回到死令部后先喝了杯冷水,又拍了几下脑门,才勉强瞪起了眼睛,只是不知是困的还是习惯性职业倦怠,他这双眼仿若被水浸泡过一样,肿得迷迷瞪瞪。
“大家昨天晚上都辛苦了,我分配好这两日的任务,今天晚上都早回去歇着。”江渚揉搓着眉心,打了个哈欠说,“章辰去查一查灵戒的事,不是普通的戒指,听一个野鬼说,这灵戒可以让鬼长生不死,你去查查,事无巨细,能找到多少资料就整理多少,整理好我看看,还有什么噬魂鬼,鬼门关,也都查查……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
李明商目送章辰离开,抬手摸了摸江渚带来的汤碗,嬉皮笑脸地问:“老大,那我呢,我是不是有啥特殊任务呀?”
江渚一听,轻笑了两声,接着脸往下一垮,拔高声音说:“有!看在你一个电话差点给我送终的份上,这两日鬼鬼通快递就全交给您老了。”
“嗯……”李明商听罢,吭吭唧唧地应了声,随即虚心接受了自己老大的安排,认命似的将功补过去了。
而江渚则根据自个儿昨天晚上的要命事迹,先给魂司发了份邮件,陈述一下自己的工作汇报。
可他结合自己没吃饱饿得找死的经历,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头。随后经过认真思量,他先在开头写了……
“我因工作积极,手机死机,有时候脑袋宕机无法接收消息,所以去了归西路七十四号,还差点归西……”
等他写完所见所闻后,顺便又在结尾处提了一句……
“敢问,我这工伤费还有精神抚恤费,还有我这件衣服的费用,财务处一共能给我发多少冥币,折算成阳间流通的钱,又能给我多少?备注,我由于伤痛,手脚不灵便,并不能跑一趟财务处,再者我脑袋不好使,所以钱的事一定要耐心仔细地与我线上谈及,莫慌。”
最后,江渚知道这工伤还需要认定,所以特地将他自拍的胸口的照片放在附件里,一块发了过去。
而且他这张自拍照没有拍的很仔细,仅让人能够看清他衣服上的血渍,但伤口处却稍微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朦胧感。江渚自觉,这张照片肯定能让鬼看了自行脑补,说不定可以补偿他不少冥币。
“啧啧……这照片,我还以为照了张大嘴呢。”
江渚虽耳聪目明,但他也会自动过滤一些杂毛杂音,而耗子的声音正是他习惯性排斥的。
鼠哥刚从汤碗里爬出来,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现下见江渚在他面前装死,当即大摇大摆地蹿到江渚身上,不打招呼地闻闻蹭蹭。
“我问你,你昨晚干嘛去了,身上怎么会有半死不活人的气息,还有一股奇怪的尸味,你刨谁家祖坟去了?还有,家里那傻大个是怎么回事?”
江渚闭上饧涩的眸眼,待摸索到耗子尾巴后,毫不客气地投掷了出去:“我去了鬼楼,遇到了噬魂鬼……你去鬼鬼通快递处,帮我取份包裹。”
“我娶你大爷!”鼠哥被这一句前后不搭的言语气的炸了毛,他又蹿到江渚肩头,对着江渚轮廓分明的俊脸,毫不怜香惜玉地咣咣两脚,“再说一遍,你遇到什么鬼了!”
“噬魂鬼,噬魂鬼……”江渚不耐烦地应了句,“别吵我,我抗压打盹两分钟,就去买菜……”
“噬魂鬼?”鼠哥一听,立马一本正经地在江渚大腿上踱着步子。
他虽然活了有几千年了,但他的记忆库中从没有这三个字眼。只能证明,这个叫噬魂鬼的东西要么是新进化的阴间新物种,要么就是比他岁数还大,只不过是个一直隐姓埋名的东西。
“这噬魂鬼长什么样?”
“还能什么样……跟你一样……猫鬼得以诛之的讨嫌玩意儿……”
“呸!”鼠哥揪住江渚衣领,往他下巴处吐了一口唾沫,“永垂不朽吧你!”
同居
江渚只是阴间为魂司勘察诡事的灵侦,其他抓捕野鬼,安护鬼民的大任有治安部或冥法司顶着,还不用他奉献自己的鬼寿,他平时的工作也就是不定期的出野而已。
可他这份钱少事杂离家远的工作也不容易,毕竟出去野确实有风险,江渚只要一出野,必定是一尘不染,衣冠禽兽的出去,然后灰头土脸,禽兽不如的回来。
他要不是因为自己无牵无挂,又倒霉的不死不老,再者魂司一开始忽悠他的时候,给他的冥币都上亿,他才不会踏上这条阴间的“贼船”。
且不说这船难下,单说那上亿的月薪,哪个活人能想到,折算成阳间流通的钱会缩水四个零,但就算直接作为冥币使用,那阴间一斤人参果的价钱也足以在一后面加五个零了,如此一算物价,他无论做人还是做鬼,这日子也就是勉强活得踏实,若想挥霍天地,除非有诚心祭拜他并给他烧纸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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