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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殷勤地将挨在他身边的凌景途按在座椅上:“那个差点在山里撞死你的野鬼呢?你没问他那个车轱辘的下落”
“问过,那小子不知道,看他那样子比我还想找到车轱辘,应该没撒谎,再说了,他顾着逃命呢,哪儿有自己拆自己鬼车轱辘的……”曾泉不屑地嗤笑一声,接着似是反应过来江渚问这话的意思,忙不迭地凑近问,“你的意思是,当时附近还有别的鬼?而且那鬼还故意把我们往校区引”
看着不分远近凑过来的曾棒槌,江渚下意识地把载着凌景途的座椅转了半圈挡在自己面前:“只是猜测,又或者是巧合,否则……如果你和我的行踪这么容易被野鬼发现的话,那我可要怀疑这幕后大鬼就藏在阴间呢。”
曾泉一听,没来由地看了看挡在他和江渚之间的凌景途。
“往哪儿看呢?”江渚趴在椅背上给了曾泉一巴掌,“你看他还不如直接看我呢。”
怀疑谁呢?
曾泉:“……”你觉得能一样吗?我要是死盯着你看,冥法司记载魂寿的魂薄还不直接把我移出群聊
随后,江渚又不辜负曾泉期望得扯到了鬼鬼通快递的事,曾泉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看他的凌景途,一边唯唯诺诺地点头应着,只敢在心里把江渚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离开治安部后,凌景途抱着两袋猫粮静静地走着,暗自寻思那些诡谲咒符的事。但江渚见他面色凝重,也不说话,便以为凌景途还在同他置气。
“凌景途!”
江渚喊了一声,接着趁着凌景途愣愣转头看他时,他速地抬手,把一颗喜糖塞在了凌景途微微启开的唇齿间。
随即见凌景途呆讷地叼着糖果,江渚又用指腹把糖往他嘴里塞了塞:“给你留的,甜不甜”
江渚指腹覆在凌景途唇上时,那种久违的期待瞬间得以满足的欢喜似乎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使凌景途不由地更滞讷了。他感受着渗入口中的甜意,而眼前人眼角眉梢的笑意仿若波光粼粼的涟漪,摇摇晃晃间,他就像是喝了一口笑意绵绵的佳酿,令他禁不住动了动喉头,压了压满腹的火躁。
“甜……”凌景途说着羞怯地低了低头。
因为一个“甜”字,回到家后,心情颇好的江渚亲自下厨给凌景途做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拌面,而同样端着碗喜癫癫的等在一旁的鼠哥,却只被施舍了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炒鸡蛋。
“凭什么!”鼠哥把碗郑重地往饭桌上一放,大吼一声,“你偏心!”
江渚双手支着下巴,兴致盎然地凝视着秀色可餐的凌景途,时不时地还能等来凌景途贴心地投喂,听到鼠哥吭吭唧唧的抱怨,他用眼角的余光奢侈地掠过鼠哥:“凭你碗小。”
鼠哥一愣,恨恨地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不一会儿,看着怼在自己脸前的平底锅,还有站在饭桌上的摇摇晃晃的大耗子,江渚嫌弃地扒拉开他,继续盯向凌景途。
然而就在他歪头的剎那,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凌景途身后闪过:“谁在那儿!”
江渚乍然拍桌弹起,着实把鼠哥和凌景途吓了一跳。
凌景途依着他的目光,警惕地往身后看了看:“猪兄,你看到了什么”
江渚恍惚地扫顾过四周,接着摇了摇头笑笑说:“可能是眼花了,我居然看到有个红衣女飘飘刚走进了我房间。”
“怎么可能!”鼠哥被江渚吓得后仰过身子,倒在了平底锅里,还不忘大喊一声,“有本鼠坐镇,咱家咋可能有鬼!”
江渚干巴巴笑笑:“是,您老这模样,避邪。”
不过他虽然玩笑似的惹得鼠哥捶胸顿足,但还是惶惶不安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噩梦
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儿呢?
江渚心神不宁地坐下身,直到只记得他喜欢吃鸡蛋的凌景途不顾鼠哥乞讨的目光,继而夹了个煎蛋慢条斯理地往他嘴里塞时,他才像被灵丹妙药疏通了脑路般,堪堪转眸看向凌景途,并鼓着腮帮子含糊地问了一句:“我们买完猫粮是不是没有给钱”
凌景途:“……”好像是应该给钱……
因买了猫粮不仅没付钱,凌景途还颇好心地给了一张黄符,所以江渚打算明早买菜的时候再不顺道地跑一趟宠物店,一方面是为了把钱付了,另外再看看那快要结婚的老板有没有被他俩气着。
收拾好碗筷后,由于鼠哥没有吃上心心念念的煎蛋,便百般纠缠地挂在凌景途身上,最后经过他死皮赖脸的消磨,终于得偿所愿地催着凌景途给他单独开了个小灶。
而江渚原酝酿着把自己捯饬好后,就去为凌景途暖个被窝,说不定还能从凌景途那儿谋得什么福利。
可不知道是他今天吹多了凉风,还是那酒的后劲儿太持久,他觉得自己又如喝醉后被风撩了脑门一样,昏沉得厉害。于是本来一番小火慢煮的旖旎情愫硬生生让他一脑袋的困意给酝酿没了,甚至还不等凌景途进入房间,他就已经睡了过去。
之后,他是被一阵清晰的水流声吵醒的。
此时凌景途已躺在他身边安静地睡下了,甚至如往常似的侧着身子,伸手轻揽在他腰间,维持着护他的姿势。
江渚偏着头窃看过凌景途的睡颜,小心地抬起凌景途覆在他身上的手,然后蹑手蹑脚地去寻水流声的源头。
随即等他拖拉着步子,迷迷瞪瞪地来到细水长流的洗手台旁时,只以为是家里那只搁爪就忘的大耗子干的好事,不禁抱怨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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