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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如此也好?”——耳边不远处在问。
萧彦愣了一下,发觉不是幻听。方要撑身坐起,帐外那人已挑开床帐,牢牢摁住他在原地。
爬墙
一瞬间,前世形成的御敌本能已然触发,闪电般从枕下抽出匕首,直刺闯入者咽喉——
狗胆包天的夜袭者没想到他有此一招,但临场反应迅速,闪身避过,同时轻而稳地擒制住他握刀的手:“你在自己府中,居然一贯枕刀睡觉?!”
前世夺位争斗愈演愈烈的时期,萧彦变得愈发阴郁多疑,枕头下习惯藏把利刃才睡得安稳;今世在枕下压着这把狼头匕首,仍有从前习惯的影响,但却是偶然:匕首是他答应谢承泽带回首阳修复的,修好之后拿在手中匕首把玩,那时困了就随手塞在枕下。
几乎误伤他,萧彦心脏瞬间高高悬起又落下,恼火骂道:“就是防备你这种狗崽子用的!”
难以置信,又觉意料之中:“你怎么进来的——”
谢承泽利落地压他身上,边扯开锦被边答道:“殿下府里院墙该加高了——我绕着外面看了一圈,池塘边有一处矮了些,我便翻进来,可惜靴子掉水里了——不必麻烦叫人,你们乐孟方才装作没看见我。”
前世他便是从那处翻墙进来,只是身手比现在更精进些、不曾掉了靴子。
萧彦还没回过神,身上衣物已几乎被剥的不剩什么,终于夺回薄被一角,拾回镇定:“你方才是想去一半馆寻折翼的麻烦?你乃世家骄子,何至于与一个小倌争宠?方才你既已撞见我在那里寻欢作乐,我便不多说了。你我虽有过恩爱,但那不过是北境荒凉无趣之中找的乐子,如今咱们都身处首阳繁华之地,再续前缘也没有意义。”
谢承泽凑近,瞪着他:“你问我要的东西,你已收到——用了吗?”
萧彦摇头:“那不过是一时兴起撩拨你作耍罢了。首阳红尘何其精彩,随便勾勾手就有各色各样的可心人围在我身边,我何须用那东西?”
昏暗中,谢承泽明显咬了咬牙:“你,你当真与别人?……我不信!今日你在那一半馆里分明是和人起了冲突,别以为我粗心看不出来。”
萧彦对答如流:“啊,与人争风吃醋打架罢了,烟花之地常有的事。”
谢承泽沉默片刻,双手握住他肩膀,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可是,之前你说过的,你心悦我;你明明答应的,要与我今生永结同好。”
一双清亮眼睛,定定地看他,看得他心脏某处尖锐作痛。谢承泽固执又自信:“你喜欢我,我知道。”
萧彦努力倜傥而笑:“我是喜欢你,可架不住我又喜欢别人啊。听闻你在北境也有人暖床,莫非还要我为你守身如玉不成?”
谢承泽急得举起左手发誓:“除了你,我谁都没碰过!你别轻信谣言!”
萧彦只作浑不在意:“红尘太大,诱惑太多,我不在意,劝你也看开些——”
话音未落,人被任性地掼倒在枕上。
萧彦奋力抵抗中无奈道:“谢承泽,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谢承泽拿自己衣袖缚他双手,赌气一般:“怎么没意思?之前也是用强才逼得你坦诚。殿下如此风流,这次只当是个新玩法罢。”
肌肤相触,萧彦顿时手脚都软了,挣扎不动,明白这谎是撒不成了,只好嘴硬:“我的确是说过与你相好的话。但同为男子,你该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作数的。”
谢承泽观察着他神情细节,回敬似地一笑,露出两边的虎牙:“同为男子,殿下也该知道,男人在床上到了眼下这地步,绝不可能停下。”
萧彦无话可说,徒劳地踢过去:“你给我住手……”
谢承泽接住他脚踝,笑得恼怒又狡黠:“殿下,其实根本不想我住手吧?”
久违的嘴唇落在他身上,皮肤为之一烫。
谢承泽低笑,鼻息喷在他毛孔:“——拿我没办法,是吧?”
“……”萧彦确实拿他没办法。
也确实不想他住手停下。
久别重逢的身体不会撒谎。萧彦蜷着双手抵在床头,没几下就缴了械。
谢承泽骄傲地盯着他,故意一览无余地上下来回看:“就这?多久没做了?殿下还跟我扯谎么?”
虽然明白今夜逃不过,但萧彦仍咬着嘴唇不理他。
谢承泽歪头,顽劣地笑,意思明确:分开这么长时间,积攒的今夜全都给你。
他就这般笑着重新俯身,不容躲闪地沉下来。
……
谢承泽带些气恼,咬他耳垂:“有没有,碰过别人?若不说实话……”——他故意加了些力道。
“——没有,没有,没有……”萧彦脑中一片空白,在溃不成军的哭叫中暴露无余。
枕头被子全掉落在地,褥子也歪得移了位置。萧彦口干舌燥,求着要喝水,于是被抱到扶手椅上。
谢承泽无耻地要求:“我也要喝。”
萧彦只好喂他喝水,茶水在颠簸中洒了大半。
随即谢承泽愈发得趣,开始满屋子寻找合适位置摆放他。
萧彦沙哑着嗓子,恨恨地骂:“狗崽子,你是在我这圈地盘?”
“什么圈地盘?”谢承泽坦然地笑,双臂收紧,将他嵌得更切近:“你都是我的。”
萧彦别过头不回应,谢承泽便把他抱到穿衣镜前,带他看向镜中:“殿下自己看——你就是我的。”
镜中人全身心投入沉湎的情动模样,哪有什么可以抵赖?
萧彦叹气,眼睫轻垂,看着镜中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回应着谢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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