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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人儿又轻又软,她带着斗笠没办法看着前面,只能面朝他侧着头,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他耳朵下面,热热的,烫呼呼的,就算是冰冷的雨水都盖不住那股烫人的气息。
陈叙耳根红红的。
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应该让温南坐在篓框里,他背着篓框就行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搞的他浑身都不舒坦,就连骨头缝里都跟蚂蚁钻咬的一样。
温南丝毫没察觉出陈叙的不对劲,偏着头面朝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免得斗笠的边缘碰到他的脸。
“哥,我好了。”
陈叙:……
他的头几不可察的往另一边偏了点,尽量忽略掉耳根下面灼灼的热气,一旁的赵小麦羡慕的看了眼温南,然后把两个篓框一前一后的背在身上,撑开伞说:“陈营长,我们走吧。”
陈叙背着温南走出大树底下,他走的很快,赵小麦跟在身后有点费劲,一会的功夫就落后一大截,陈叙转头看了眼赵小麦,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就这样一快一慢的走到了石桥,温南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即使隔着蓑衣,他也能感觉到温南身前的柔软。
男人耳根红了个透顶,一直红到脖子根。
他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了,连带着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下着大雨,家属区的巷道里都没有人影,家家户户的院门都关着,陈叙回到家用脚踢开院门,背着温南刚进屋就看见奶奶从屋里出来,陈奶奶手里拿着一截干净的布条和针线,像是在缝什么物件,她见陈叙浑身都湿透了,脸上都是一道道雨水滚落的痕迹,趴在他背上的温南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见她情况咋样了。
陈奶奶催促道:“快快快,把南南背屋里去,你也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去,别着凉了。”
陈叙说:“我没事。”
他身子骨硬,淋一天一夜的雨都没事。
陈叙背着温南先去屋里了,陈奶奶又看见后面进来的赵小麦,见她身上背着自家的篓框,赶紧招招手:“小麦,把篓框放那快回家吧。”说完又自言自语道:“雨越下越大了,看样子要下到今天晚上了。”
赵小麦把身前的篓框放在屋檐下,正准备把伞也收起来,陈奶奶忙说:“你打着伞回去,等不下雨了再拿回来也行,天挺冷的,你赶紧回吧,你这丫头可别着凉了。”
赵小麦笑道:“我身体好着呢,这离我家就两步路,用不着伞。”
说完把伞合起来靠墙放好,朝着温南的屋子喊了一声:“温南,我先回去了。”又跟陈奶奶摆了摆手:“陈奶奶,我走啦。”
赵小麦背着篓框顶着大雨跑出去了,陈奶奶叫都叫不住。
外面天阴沉沉的,屋里的光线也有些暗。
陈叙把温南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等她坐好了,他才起身:“你有什么事找奶奶,我回屋换衣服。”
温南把头上的斗笠取下来放在腿上,抬头看向已经走到屋门口的陈叙:“大哥,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再还你,今天谢谢你。”
“不用。”
陈叙走到屋门外,没回头,背对着温南说:“衣服我自己洗就行。”
说完就回自己屋里了。
陈奶奶从屋外进来,朝陈叙的屋喊了一句:“小叙,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别着凉了。”
隔壁传来陈叙的声音:“知道了。”
温南解下蓑衣,和斗笠一起放在柜子上,陈奶奶进屋就看见了绑在温南腰上的衣服,是她大孙子陈叙的,她把手里的棉布条递给姜念:“来,这是姨奶给你做的月事布,我那还有几个快做好了,你先用着,姨奶给你端盆热水,你赶紧洗洗。”
“谢谢姨奶。”
温南接过月事布,是黑色的布,里面缝着薄棉花,跟新世纪的姨妈巾有些相似。
不过这东西可比不上姨妈巾。
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她捂着肚子‘嘶’了一声,将月事布放在床尾,解下腰上的外套搭在床尾,看了眼麻棕色的外套,心里一暖,今天幸好有陈营长帮忙,不然靠她一个人走回来,浑身淋湿不说,裤腿估计都脏的不成样子,搞不好还会落一身病。
等陈奶奶端来热水,温南关上门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然后把陈奶奶给她做的月事布垫着。
做完这一切,温南躺在床边蜷缩,双手捂着肚子忍着腹痛,外面雨越下越大,屋子里的温度也在下降,她觉得浑身发冷,伸手拽开被子盖在身上,在一阵阵的腹痛中渐渐睡着了。
轰隆的雷声再次响起。
院子已经积满了水,陈奶奶在屋里给温南把月事布做好,出来的时候看见陈叙拿着石头从厨房一直铺到院门口,铺完后又跑到屋檐下拨了拨发根上的水,他换下的干净衣服淋了点雨又有点湿了,陈奶奶说:“你下午还去部队吗?”
陈叙道:“不去了。”
院墙那边传来张小娥的声音:“我的老天爷啊,你可算下雨了啊,诶哟呵,这雷声可真大,跟打鼓一样。”然后扯着大嗓门喊:“老杜,建明,你俩下午还出去不?”
屋子里传出父子两的声音:“不出去,搁家待着。”
陈奶奶把月事布拿到温南屋里,看了眼蜷缩在床边的温南,给她拉了拉被子盖好,这才离开屋子去厨房做午饭。
午饭做好后,陈奶奶过来叫了温南一次,温南捂着肚子,疼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奶奶,小脸埋在枕头里,闷哼道:“姨奶,你和我哥先吃,我等会起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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