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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气什么？气太子利用你？”丽姬一语道中，笑着连连下针：&1dquo;被我猜中了？”

  明稷有些忿忿，说话也阴阳怪气：&1dquo;都说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我知道他那性子，怪不得他。”

  丽姬咯咯直笑，笑完了担忧道：&1dquo;以前你阿娘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这个位置那对你来说太辛苦了。”

  明稷被她说得一愣，刚才还气呼呼的瞬间就平静下来了，是啊，她现在这个位置还有什么闹脾气的资格。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对刚才还莫名其妙存在那股子气感到后怕，若她当真在意起一个人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再能游刃有余地面对所有的事情。

  那真是丢了盔甲，有了软肋。

  丽姬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抚道：&1dquo;与其自己憋闷着，你不如找个宣泄的途径，一直闷着会更严重的，适当地脾气也是好事，别闷坏了。”

  &1dquo;不说这个了，怪不愉快的。”明稷喝了一口茶，说：&1dquo;今天的事还得谢谢姑母，若不是您去请了香宜夫人帮忙，可能还没这么顺利。”

  明稷早前来找丽姬就是想让她从中搭桥，让谢琼林帮个忙，没想到谢琼林还是挺好说话的，一提就答应了。

  &1dquo;她在那个位置，想和王后好好相处是不可能的。”丽姬浅浅一笑，低头压了压针脚，绣好了一片竹叶：&1dquo;中宫明里暗里给香宜殿下绊子，也就怪不了她站到别处了。”

  &1dquo;但这事收尾也收得太刻意了。”明稷说道：&1dquo;急得什么似的，生怕再拖要漏出什么不成。”

  &1dquo;再拖下去可不就得漏出什么。”丽姬笑道：&1dquo;太子当时在偏殿吧，事情要再没个结果，拖到太子来，王后可就收不了场了，那块刻着名字的玉，顺着一挖，不得全军覆没啊。”

  &1dquo;算了，算她撤得早。”明稷嘀咕道，把花样子在丽姬正在绣的东西上比划了一下：&1dquo;殿下看起来也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那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更没有立场揪着不放了，就这样吧！”

  &1dquo;折了一个宓糖足够了，再挖下去惹到宓家就不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丽姬藏好线头，将线一剪：&1dquo;国中大半势力归在宓家门下，太子能施展拳脚的地方太小，打草惊蛇打草惊蛇，这草打的动静也够大了。”

  &1dquo;嗯。”明稷跟着点头。

  &1dquo;对了。”丽姬比着光穿线：&1dquo;听说了吗，殷雅王姬闹着要和离，大过年把人家驸马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自己拍着马回来了，眼瞧还有半个月就该到了。”

  &1dquo;殷雅？”明稷回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子：&1dquo;是太子的胞妹？”

  元后大宓氏一共生了两个孩子，除太子殷遇戈以外，还有一个女儿名字叫殷雅，比殷遇戈小几岁，和明稷差不多大，出嫁有几年了。

  &1dquo;嗯。”丽姬点头：&1dquo;她下嫁之前我见过几次，这丫头脾气差得很。”

  明稷一笑，心说太子脾气就差得很，他的妹妹脾气差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姑侄二人又闲话了一些别的，明稷才带人回去，已经是临近傍晚掌灯的时刻了，宫道上提着宫灯的宫人很多，浮萍将人送到门口，明稷说：&1dquo;浮萍姑姑留步。”

  &1dquo;太子妃慢走，奴婢就不多送了。”浮萍行礼道，目送太子妃走远了才吩咐左右关上门。

  有钱和有貌一左一右扶着明稷慢慢往麟趾宫走，有钱说：&1dquo;您下午一直在钩戈殿也就不知道，说糖姑娘忽然得了急病，没了。”

  &1dquo;没了？”明稷十分惊讶，有些无法想像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人下午就没了，她看向有钱：&1dquo;那姗宝林的事最后对外怎么说的？”

  &1dquo;只说是雪天路滑，下人伺候得不尽心。”有钱道，只觉得中宫掩饰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1dquo;呵。”明稷嘲了一声，只觉得讽刺，在王室里，&1squo;急病’就像一条万能的遮羞布，人死魂消，什么都能拿急病遮一遮盖一盖，王后得给宓家留面子，又得给东宫和姜家交代，那么宓糖的死就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

  &1dquo;可怜了她。”明稷抬起眼，看了看洋洒着雪花的天：&1dquo;一步错，步步错。”

  &1dquo;公子沉和中宫闹了好大的别扭，听说是直接摔门出去的。”有钱说道：&1dquo;糖姑娘的死好像对他打击挺大的。”

  明稷眨眨眼，问道：&1dquo;说起来公子沉怎么会突然来了？”

  一般成年开府的公子就很少往女人扎堆的后宫里走了，殷沉戈来得那个时间太巧了，她就多嘴问了一句，不想有钱答道：&1dquo;好像是太子殿下派人去请来的。

  明稷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殷遇戈像个执棋者，把所有的人都算得准准的，包括她。

  &1dquo;对了，刚才殿下派人到处找您来着，说今晚的膳摆在思恩殿，请您一定要去。”有钱说起这个又有些雀跃，太子主动来请可是很少见的。

  &1dquo;是嘛。”明稷没好气地说：&1dquo;行啊，咱们去瞧瞧智囊无双的太子给我摆了个什么宴。”

  第4o章

  傍晚，香宜殿——

  渠蕊捧着百子嬉戏图黄铜鎏金净手盆莲步走进来，跪在香宜夫人身边，谢琼林纤纤素手正执着一丝一毫勾勒纸上的图案，定睛一瞧，她画的是一只湿漉漉的，刚出生的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