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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或许，她的时间早就停止了在失去家人的瞬间。

五条悟一愣，脚步也差点停了下来，比起普通家庭算不上是亲近的父母总是担忧的目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胸口也冒出奇怪的感觉，明明头顶红色的伞已经遮去了炎热的阳光，依旧觉得分外烦闷。

与安静的红女同行外出买漫画的晴天，五条悟从这个并不熟悉、也无法熟悉起来的人身上，第一次突兀地感受到，什么是“失去”。

盛夏

眼前的黑暗显示现在还是夜晚，旁边的被子已经变得冰凉。

夏油杰起身，在客厅转了一圈，看了看依旧空荡的客房，回到自己房间的床边坐下，脚下是他和五条悟打的地铺，自从几天前两人分开做完一级咒灵任务之后，悟就隐约表现出不想分开做任务的态度，对那次任务的内容也讳莫如深。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显得朦胧。

拉开窗帘，夏油杰看向外面明亮的圆月，那天独自站在裂痕旁边的五条悟又出现他眼前，那双带着一丝疲倦的澄澈双眼望过来时有瞬间的失神。

五条悟的强大术式几乎不需要咒力，是他在一次任务中得知的，能够感知的疲惫感和其他咒术师几乎像是无法汲取空气中的氧气一般拼命呼吸着的场面，对比正在悠闲地研究着手中玉藻前咒灵球的五条悟，让人哑然。

他把咒灵球扔过来：“咒灵操术的特性吧，我的咒力做不到。”

接住咒灵球时，悟已经一脸无聊地往远处走去了。

“那就是五条家的神子吗？”

“呼——真的是人类能够达到的范畴吗？”

“……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累死了……”

……

那时，夏油杰听着他们的话，比起略显陌生的“神子”，他眼中的五条悟更像是一个强大又幼稚的朋友，随心所欲又好像隐约被什么禁锢着手脚，令人忍不住产生好奇。

被夏油杰好奇着的五条悟正疾步进入五条家的本宅，巡逻和被惊醒的人见来人是他便又回到自己的职位和房间去，只剩困倦的母亲看着他闹腾。

“悟，你在找什么？”母亲终于忍不住，看着自己平日冷淡的儿子拖出一个又一个装着儿时玩具的箱子。

五条悟手上的动作一顿，继续翻找着东西。

“……御守……”

“嗯？”

“御守。”五条悟坐在榻榻米上，看向懒洋洋靠着门框的母亲：“以前您给我的生日礼物，守护御守。”

“？”

听到这话的人睁大了眼睛，神态上与翻找东西的孩子惊讶时别无二致，那枚御守是她的朋友制作的第一枚御守，更多的是带有祝福意味的御守，五条悟小时候不喜欢身上戴太多东西，这一类礼物都是收纳起来的。

“悟，发生什么了吗？”已经成为母亲的少女还记得好友跑过来，在她第一次出任务前，气息混乱地把御守塞进自己手里后露出的安心笑容，那这孩子……想要送给谁呢？

“做噩梦了。”五条悟嘟囔道：“梦见杰受了很重的伤，最近又突然想起御守的事情，不过神明不能保护的，我能，只要我一直待在杰的身边不就好了？”

“母亲，你说过如果遇到了重要的人，可以把我出生时获得的那枚御守送给他？杰挺强的，只是他受伤会让觉得……烦躁。”

“是担心，悟。”

看着他有些苦恼的表情，她走过去跪坐在箱子旁，露出微笑：“我也来帮忙。”这个一向表现得无所谓、仿佛与世界的联系都十分淡薄的孩子，终于也遇到了会让他觉得担心的人。

“母亲……有好好戴御守吗？”

“有啊，悟的、丈夫的、朋友的，加起来可以做一件衣服了。”她笑起来，“虽然听起来有点怪，被人担心的感觉很好哦，像是随时都在身边一样，这就是‘心意’哦。”

“心意？不是祝福？”五条悟撇嘴，比起神明的祝福，他觉得准备送出的那枚御守更多承载的是代表自己的标志。

“都有，可是心意可是源自内心的情感，想起来就让人动容，悟不觉得吗？”

“太主观……”

“大晚上的，不睡觉吗？”母子两人看向门口双手抱臂的五条家代家主，“不是只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还和这个臭小子聊起来了？”

“啊，忘记了嘛，老公，一起来帮悟找东西吧？”

“……”看着妻子笑嘻嘻的模样，代家主叹了口气，放下手走过去，“在找什么？”

三个小时后，五条家代家主轻手轻脚地从被子中离开，熬大夜的妻子还在安睡中，“不要打扰她。”对侍者吩咐后才离去，心里想着悟那小子，看来在高专过得不错，都有心思半夜回来翻腾东西了。

一个小时前，夏油杰盯着手里的手机，现在已经要五点了，悟还没有回来，要打电话问一下吗？他的目光移向写有“山口先生（五条家）”的通讯录，出于礼貌，在对方的请求下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在这样的时间联系对方还是有些奇怪。

就在这样的苦恼中，夏油杰收拾好地上的被褥，洗漱换衣服，在厨房做起了早餐，不知道悟会不会回来吃早餐？

油滋滋的煎蛋看着有些没胃口，冰箱里也挑不出什么想吃的。

夏油杰盛出煎蛋，突然叹了口气，或许是以前没有真正交过朋友的缘故，自己是不是对悟有点太在意了？虽然对方看起来对此并不感到反感，但以往的同学中也有遇到因为没有把握好距离感而闹矛盾的状况，说起来，他们好像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