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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两名刑警,其中一名刑警戴着黑帽子、黑口罩,可仍旧遮盖不住他脸上如蚯蚓般隆起的伤疤。
这疤脸男不正是昨天的杨厦警官吗?
他知道她和商非雁的关系,甚至还知道她曾经打过一个孩子,这事连商非雁都不知道,他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这么想着,石小田快步朝杨厦走去,如果杨厦说了什么不对的,她至少还能及时制止。
从石小田向他们走来,杨厦那被割出伤疤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石小田看。
商非雁危险的眯起眼睛,身形一转,挡住杨厦的视线,因此杨厦对上了他的眼。
忽然,杨厦莫名奇妙的说了句:
“给程灿阳下毒的,会是你吗?商非雁。”
商非雁一顿,毒辣的眼睛异常阴鸷,他怀疑眼前的杨厦似乎知道些什么。
“杨警官,还请你不要胡说,当时非雁明明就在停车场,不可能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程璨曦觉得很无语,这些个刑警都是干什么吃的!放着真相不去查,非得在这里问了一遍又一遍。
“受害者程灿阳和商非雁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都把早餐送到楼下了,却不肯送到房间里来?还非要你下楼去拿?下毒可以假他人之手,他可以创造作案时间,自然也有他的作案动机。”
杨厦简直是像写剧本一样和程璨曦说话,程璨曦本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觉得他就是无稽之谈!
“杨警官,商非雁一直把灿阳当作亲弟弟,他们之间从没有斗过一次嘴,更没有过任何利益纷争,如果你再是这种态度的话,那就给我换人!”
因为程璨曦没有守好程灿阳,导致程灿阳出了这样的事,程璨曦是很自责的,什么大小姐临危不乱的姿态全都乱了套。
杨厦口罩下的唇角勾了勾,他的眼看向商非雁,又转向石小田,嘴上幽幽道:
“杀人不过情财仇,财不取仇不是,那就是一个情字。”
程璨曦听着他的话,忽然一愣,眼神直直看向石小田。
石小田几乎浑身怵,脸色也变得惨白,她此刻不敢看向商非雁,她害怕她的眼神会出卖她。
不料商非雁忽然嘲讽似的低笑一声:
“杨警官,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石小田要是换成程璨曦就算了,为一个情字也说得过去,她这五短身材萝卜腿的能给灿阳招来什么深仇大恨。”
石小田当场石化,一双刀眼斜斜飞向商非雁,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指定要数落商非雁千八百遍,连他初夜不行的事都要数落出来!
还是程璨曦比较善解人意的开口:“非雁,我知道昨天你和小田生了口角,可小田是女孩子,又是灿阳的女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石小田再次刀了商非雁一眼,他商非雁是祖坟烧了高香吧,要不就他怎么能配得上程璨曦!
几人尴尬地面对面杵着,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手术很成功。
程璨曦脑子里紧绷的弦像是断了一样,热泪像珍珠般悬挂在她眼中。
商非雁轻轻揽着程璨曦,轻轻给程璨曦拍着肩膀。
石小田的目光微沉,再不敢看他俩,随着手术床跟着程灿阳走了。
抱胸靠在走廊的杨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石小田的背影上。
多年不见,石小田!
当天,整个医院开始了严密的排查,因为犯罪分子切断了监控,又进行了伪装,所以线索从一开始就在程璨曦身上。
程璨曦想来心有余悸,如果当时犯罪分子手上有趁手的武器,或许她会被杀人灭口。
杨厦一边让程璨曦尽可能的描述出犯罪份子的模样,另一边安排人摸排程家父母和公司的情况,查看是否存在利益冲突。
通过病房内的痕迹提取分析,犯罪嫌疑人男性、身高在17o左右,体重7o公斤,鞋码42,走路姿势应该是右脚比左脚稍重,推测右脚鞋跟磨损会比左脚严重。
程璨曦描述的犯罪嫌疑人画像出来,对比得出,犯罪嫌疑人应该在4o至45岁之间,有一定的医学基础,有可能是一名医生,也不排除是为了谋杀经常练习的老手。
医院及周围,都没有现作案工具。
而因为犯罪嫌疑人年龄的原因,刑侦队长方谦暂时排除了情杀,可杨厦却坚持认为情杀不能武断的排除,甚至提出了商非雁当时没有将早餐送上楼,是在为自己的买凶杀人提供时间。
刑侦队长方谦无法认同他的观点,在会议上否决了他,可杨厦却提出要从石小田入手,并且要对石小田过去的街坊邻居进行走访询问。
他拿出了一份文件夹,里面是关于石小田的一些记述。
石小田出生时,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死亡。
小学6年级,同桌黄星意外触电身亡。
初中3年级,爷爷意外摔落山崖身亡。
高中1年级,追求者季黎被掉落的花盆砸中身亡
第二年,石小田的家人相继去世
“我的意思是,把受害者程灿阳放进石小田生命中大大小小的意外死亡事件中调查,或许会有些眉目。各位别忘了,受害者程灿阳在此次嫌疑人行凶前就出过车祸意外,根据受害者程灿阳的描述,他当晚是准备向石小田告白,雨夜中骑着摩托车,经由下坡路段看到路中央躺着一个孩子,他紧急急刹才飞出道路的,可我们调查了监控,他出事的道路上没有出现过任何人任何物品。”
“正常来说这属于个人失误造成的意外,但是程灿阳醒后不过一天就遭到了谋杀,这是让人非常奇怪的,不禁让我觉得……关于石小田身上背负的意外死亡案件,也是有人有意为之。”
杨厦一番话让队员们沉默,可队长方谦却很冷静的告诉他:“你知道的,这并不能并案侦查。如果你有疑虑,我准你一星期,对石小田的过往情况进行盘查,但是不能带人,我这人手不够!”
“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想法。”方谦和其他队员又开始讨论起来,杨厦默默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的文件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散会后,杨厦被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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