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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愣了下，「怎麼會突然難受起來？我都沒彩排過，怎麼頂替。」

誰料胡礙月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閃，不自然地結結巴巴，「呃她休息一會兒就好，班長拜託了她的角色特別簡單，你只管在退伍前走就行，而且只有一句台詞。」

溫故想到語文課代表那張臉，本能地想要拒絕，但被胡礙月發現後，立馬利用小女生那又黑又亮的眼睛，直接向溫故展開了閃閃發光地進攻。

「行……吧，需要我演什麼?」溫故只得答應，「總不至於化妝和背烏龜殼吧。」

「當然不會。」胡礙月的眼睛立馬放光，把手裡的一套衣服鄭重遞給溫故，「咱班演的是帥氣黑無常。」

溫故挑眉，「陰曹地府裡頭那個?」

胡礙月嗯了聲，把溫故要做的事大致講解了一遍。

這回溫故明白了，她說的3班和4班的聯動是什麼。原來是安排了一場簡短的情景劇，內容大概是一個人類男子愛上了作為妖怪的女子，後來男孩意外去世後，在被無常勾魂的時候，妖怪追了過來要見他最後一面的狗血故事……

「我記得無常鬼勾的是惡人的魂。」溫故忍不住吐槽，「對了，你這麼說白無常就是4班的咯，是誰？」

「這不重要，班長你快去換衣服，檢錄要開始了!」文藝委員的眼神有開始飄忽，趕忙把溫故往更衣室推。

為何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就在溫故剛欲脫衣服的時候，更衣室的門突然又開了。

「我去。」他的手一抖立馬縮了回去，慶幸還好反應夠快，雖然進來的肯定是男的，理論上沒多大關係，但他還是有點介意。

溫故揚頭，驚訝地發現進來的人是林止醒，而來者顯然也沒料到溫故會在裡面。

「真巧，你……」溫故的目光落到了林止醒手裡的衣服上，眯起眼睛，「林止醒，我以為你這樣的人開幕式是打死不上場的。」

林止醒身上的氣壓相當低，顯然是被別人硬逼進來的，「頂替。」他在椅子上坐下，把要換的衣服丟在旁邊。

溫故怎麼聽這個理由都覺得耳熟，「同學身體不適?」

林止醒撐起眼皮看他，「猜的還挺准。」

「所以你要演的是白無常?」溫故打量著那套白色的衣服，語氣突然有些激動。

林止醒不明所以。

溫故給了他一個微笑，「真是太巧了。」

林止醒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套黑衣服上，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我在5分鐘前聽到了同樣的理由。」溫故把衣服拎起來「我們現在要他媽一起去勾魂了。」

林止醒的表情也有絲凝固，兩人就這麼面面相覷。

畢竟黑白無常怎麼說都是好搭檔，但溫故和林止醒，跟搭檔完全不搭邊，讓他們演周瑜和諸葛亮會更好一點。

「罷了，上了賊船。」溫故嘆氣，善意提醒道，「我要脫衣服了，你可別轉頭。」

林止醒沒搭理他。

溫故研究了下這套複雜的衣服，發現有兩件，底層淺橘色和灰色，料子柔軟輕薄，是穿的。外層全黑，直接像外套一樣套在外面就好。

他把底襯穿上後，發現腰那兒有五對繩要打結，溫故伸手去夠，發現因為看不見根本對不準。

「這什麼鬼設計。」溫故無語，這還不能偷懶不系，不然整個衣服都會散開，「林止醒，你衣服後面有沒有很多繩子啊？」

「沒有。」

居然沒有！

他痛苦地躊躇了片刻，在眾人面前社死和林止醒一人面前社死之中勉強選擇了後者，「我看不著，要不你穿完……」

「不是要我別轉頭?」那人問。

「我錯了對不起麻煩請您轉頭幫我系個繩。」溫故這一串話連草稿都不用打，直接信手拈來。

林止醒見他態度誠懇，勉為其難地走過來，略微屈身幫他把繩子繫上。

內襯相當薄，溫故能感受到林止醒無限靠近的指尖的溫度在不斷傳來。

他的腰幾乎和耳朵一樣敏感，溫熱的吐息和指尖的靠近時的熱量隔著可有可無的衣料蔓延，讓他下意識地想躲。

林止醒停下手裡的動作，「怎麼了？」

溫故回頭，恰好闖入了林止醒的吐息，而林止醒的嘴唇就在五根手指的距離外，他的心跳瞬間就亂了，狹小中竟陡然生出曖昧的氣息。

更衣室拉著掩飾的窗簾，房間內很昏暗，他和林止醒就這般無言地注視著對方，此刻的安靜，將壓抑的呼吸聲於耳畔放大，各外清晰。

溫故低頭想躲開目光，結果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林止醒半開衣襟中深陷的鎖骨，和上面的那一顆痣。

他只得不自然地小聲提醒，「別亂摸，我腰挺怕癢的。」

第16章草長鶯飛的少年

林止醒應了聲，再度彎下身，溫故能明顯感受到他真的在十分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要觸碰到腰部，異樣的氛圍逐漸消散，但他一時心情有點複雜。

這人還真是……嘖。

「你耳朵也挺怕癢的。」林止醒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

溫故在烤肉店的記憶一下被勾起。其實那次並沒有碰到，只是氣流在他耳邊擦過，但他的耳朵就已經開始染上血色。

「你很煩啊……。」溫故的臉頰開始不爭氣地發燙，轉頭朝林止醒罵道，「你不是高冷人設嗎給爺閉嘴，是不是覺得逗我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