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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猛然后退,再看了看自己五岁豆丁的身材,干瘪枯黄的手指,心说你要不提醒,我都往了自己是女的了。
“听说外面有喜好小孩儿的变态,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柳娘撇嘴。
王老汉气得吹胡子瞪眼,想要澄清,又觉得澄清回妨碍自己的初衷,胸口急促起伏,不知在心里骂什么呢。
“滚!滚!滚!”王老汉气得直往里屋走,气急的他没看见堂屋里的小板凳,险些被绊了一跤,更生气了,一脚踢开板凳,砰得一声甩上门。
看王老汉的作态,柳娘反而放心了,他不是不嫌弃屋里脏乱差的环境,更不是恋童癖。
王老汉躲在屋里,柳娘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堂屋,底子都是好的,奈何太脏太乱。除了堂屋,王老汉还有四间大房子,都没有上锁,柳娘推开看了看,却发现里面只有简易的家具,但都铺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结满了蜘蛛网,想必多年未用。
柳娘转了一圈,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回到家里洗完刷锅,等中午月娘来拿了饭食,柳娘才带着家伙事儿往王老汉屋里去。
“你怎么又来了!”王老汉恶狠狠道。
柳娘笑笑,并不说话。只见她带来了扫把、抹布和锄头,还有一根高高的竹竿,这屋顶的蜘蛛网都把墙挡住了。
王老汉看柳娘不理他,也顾忌着柳娘想要造成既成事实,逼他做什么。王老汉冷笑一声,道:“你上赶着当丫鬟,老汉可不领情!”
王老汉摇着酒葫芦,晃晃悠悠的出门去,也不怕柳娘把他家里的东西卷跑了。
柳娘从院子里扯了野草做绳子,把扫帚绑在竹竿上,先清理屋顶,从堂屋开始。她人小力微,站在椅子上、桌子上才好使劲儿,此时的桌子椅子都是实木的,搬动困难,柳娘累的气喘吁吁,一个下午才把堂屋屋顶打扫干净。胡乱扫了扫地,柳娘把工具放在墙角,小跑着回家做饭。
王老汉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随便一看屋里没变化,还以为柳娘被吓跑了,也没在意,摇着喝醉的脑袋,晃晃悠悠回屋了。
第二天柳娘又接着去了,在王老汉睡觉的功夫,一上午把堂屋收拾出来,地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擦得噌光瓦亮。王老汉宿醉醒了从房里出来,愣愣不知何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卧房,才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
王老汉嘟囔一声,“这丫头片子!”
柳娘除了负责家里的一切事务外,剩下的时间都泡在王老汉这里了,家里人早出晚归的下田,也没发现。
短短十天时间,柳娘就把王老汉家中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屋里不用说了,原有的好家具都显出自己本来的光彩,就是院子也被收拾的十分整洁,杂草都除尽了。
今天柳娘的任物是打扫院子的角落,把这个角落打扫赶紧,整个房子就算彻底大扫除了。
王老汉估计已经麻木了,任由她折腾。等到柳娘终于把角落清理干净,王老汉才懒洋洋叫道:“丫头片子~”
“王爷爷,您有事儿叫我。”柳娘小跑着过去,以为自己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王老汉从怀里摸出一串儿铜板扔她怀里道,“就当老汉我请丫头了,走吧~”
柳娘仔细看着铜钱,大约有十枚,上书“永乐通宝”。永乐!永乐!永乐大帝朱棣,原来此时是明朝啊!
仿佛飘在半空中的柳絮终于有了着力点,柳娘猛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明朝啊。
只是不知哪位皇帝当政,永乐通宝用了好久,直到宣德通宝之前,大约都用这个。况且这封闭的小山村,恐怕过几十年流行货币才流通到这里。
王老汉看她长出一口气的模样,以为这就是她的目的,不耐烦的挥手道:“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强买强卖的买卖,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
出乎王老汉的预料,小丫头片子依依不舍的摩挲了几下铜钱,利落的把铜钱放在桌上。王老汉这才直起身来,露出严肃的神色,不要钱,那就是要更值钱的了。
“王爷爷,我来的第一天就求过您,想听您讲讲古、说说事儿,打扫房间、整理院子,都是我小辈孝敬您的。您要是觉着我孝心可嘉,愿意和我说说话,柳娘就感激不尽了。”
“你叫柳娘,家里也不是歹毒的,怎么愿意跑到我这里来?”村里的丫头能有个名字就是父母重视了,多少人大丫二丫、大妞二妞的叫了一辈子,既然是受父母重视的,又为何必接触他这个名声不好的人。王老汉一直以为柳娘是为利,可这铜钱还在桌上。王老汉敢肯定,村子里的女孩儿绝得多数都没见过铜钱长什么样,柳娘居然有推拒的魄力,这可是十枚铜钱!
“果真有意思!”王老汉终于认真起来了。
不种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老汉的房子僻静,不容易被人发现变化,可村里人也不是瞎子。往日王老汉衣着邋遢,头发散乱,近些日子居然能梳个光溜溜的头发、穿上干净衣裳,谁都会好奇的。赵家人更不是聋子、瞎子,自然也听说了。
这天中午,月娘回来拿饭,把柳娘拉到一边,严肃问道:“你是不是和山脚下的王疯子说话了?”
王老汉往日总喝得烂醉,又衣着邋遢,在村里有“疯老汉”的雅号。
柳娘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笑道:“是啊,我这几日帮他整理院子、洗衣做饭去了,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月娘又气又急,道:“你怎么敢和他说话,那个凶人,是不是他逼你的,可有打骂你?有没有受伤,你怎么不和家里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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