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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牵系着我最后的渴望,你是我荒地上最后的玫瑰。
——聂鲁达《二十情诗与一绝望的歌》
高三生的寒假在紧张忙碌中悄无声息掠过,待到她们再返回到空无一人的校园时,教学楼大厅正对广场的不远处,赫然摆上了一块醒目的倒计时标牌。
“提前开学,加上这个东西的出现,”季夏指了指那块牌子,冲傅星玫小声开口:“总觉得不紧张的人也得被这气氛给搞紧张了。”
开学回来便是百日誓师,傅星玫跟着季夏随人群下了楼,触及到室外空气的一瞬间,热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寒冷占据了上风,刺入骨髓,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将手缩进羽绒服里,她抬眸望了一眼,不得不说校长真的很会选地方,无论是跑操开周会还是下楼吃饭都免不了要经过这里,也算是无形中给她们压力了。
找到大部队,傅星玫拉着季夏站定,演讲台上主持人正在做准备,她悄悄地抽出手呵了一口气,气体化为白雾,冷凝结晶而后散去,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比过往几年更加漫长,教学楼两旁落光了枝叶的树干上覆了一层轻薄的霜,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一毫要晴朗的迹象,让她只觉得压抑。
今天早上才现经期来了,时间紧张,她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只能慌慌张张垫好卫生巾来到学校。
台上校长慷慨激昂地表着感想,经由大喇叭传递到了校园内的各个角落中,周围的学生或小声低语或垂头呆,寒风吹过,连带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放大传递到傅星玫耳边,让她觉得有些头疼。
只能这么待一上午了,课间操找老陈请假去学校市买卫生巾吧,傅星玫垂眸盯着脚下的仿生草坪,叹了口气。
会议时间出乎意料的长,结束的时候傅星玫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季夏皱着眉看她苍白的小脸,照她这个样子去教室上课是一定不行了,下节课是时疏的课,假应该好请一些。想了想她将傅星玫扶起来,柔声道:“星星,我先扶你去医务室,时老师那边我帮你请个假,你在医务室暖和些,痛经应该也会好一点。”
只能这样了,傅星玫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昏昏沉沉中,她总觉得自己原本被寒意笼罩的身体蓦地开始被温暖包裹,有一只手在她腹部轻轻按揉着,将热量透过皮肤传递到了腹腔内部,让她原本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而后坠入一片深海之中。
再醒来已是将近中午,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凭着仅剩的记忆判断现在应该是最后一节课。病床前空无一人,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身体相比于原来确实舒服了些。
正准备起床,医用床帘忽然被人拉开,时疏拿着一杯红糖姜茶走了进来,见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无奈地屈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第一天见面,你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
“时疏?”傅星玫还没缓过神,就被塞了一手的温热,只听时疏开口道:“本来是打算趁你课间操的时候放在你课桌上的,结果没想到惊喜没给到,你送了我一份惊吓。”
“你记得我经期时间?”她瞪大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那张小脸因腹痛微微泛着白,鬓间有些许细碎的贴在她的耳边,此时的她穿着高领白毛衣,束好的马尾因长时间受到挤压而有些凌乱,却让时疏眸色渐深。
乖,真的太乖了,想狠狠玷污这份纯洁与乖顺,想看它染上只属于他的颜色。
“时.......唔......”名字的尾音被他吞入口中反复咀嚼,她被迫仰起头接受着他略带侵略性的吻,紊乱的呼吸之间,他粗暴地拉上医用床帘,下一秒将她压至床上,细嫩的手腕被他一手掌控,另一只手带了些力度地掰开她不知所措的小嘴,逐渐深入进去,勾住她的小舌,在她的唇齿间戏弄逗留。
傅星玫只觉得自己好似一条搁浅的鱼,在涨潮与退潮之间沉沦。就在她即将喘不过气,试图推开他时,他终于作罢,轻轻用力咬了一口她的下唇瓣,嗓音喑哑,带了些笑:“都这么久了,接吻还不会换气?傅同学,平日见你学东西挺快的,怎么到了这里反而拖后腿了呢。”
身下的少女被他吻得小脸通红,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直到终于平复气息后才开口控诉他:时疏你就是个混蛋。
“对啊,我本来就是混蛋,”嗓音里笑意渐浓,他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为人师表的老师可不会将学生压在床上做爱的。”
“你.........”
“乖,把红糖水喝了,”不等她说完,时疏便将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递给她,看她不情不愿不想接过杯子,他勾了勾唇角:“不想喝?”
“不喝!”
“真的不喝?”哄诱的语气。
“说不喝就不喝,”纵然胃里空空如也,小腹仍旧隐隐作痛,可傅星玫总觉得被他毫无道理地强吻过又乖乖听他的话有点太没骨气了。
不能就这么“屈服”,她在心里默念,再抬头却现时疏望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些。
比起正常情况下的他,现在他的表现更像是即将要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干一次的前奏。
“星星,”他叹息着,放下手中的杯子,将她重新按回床上:“医务室没有人,休息室也没有监控,我不介意做一些更禽兽的事,”他顿了顿,接着开口,呼出的气音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忍不住一阵阵战栗:“比如,在这里干你。” 苍白的小脸一瞬间爆红,傅星玫皱着秀气的眉开口道:“时疏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是你开的我,星星,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他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几下:“喝不喝?”
“喝喝喝,你放开我,反正就算我不喝,来着大姨妈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小声嘀咕着,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坐起身,乖巧地接过他手中的红糖水一点一点喝下。隔着雾气她看向时疏,那人的五官被雾气虚化得并不真切,她却能够清晰地勾勒出他的眉眼。
究竟该是一种怎样的思念,才能将一个人的容貌牢牢刻在心间。
过年时,寻封曾单独找过她,那时候的她其实能够猜出在那些无关痛痒的嘘寒问暖之下冗杂的疑问与,可她仍旧选择做一鸵鸟,她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险,更不敢拿时疏的教育生涯冒险,纵然他并不打算久留,可仅仅靠一个“引诱未成年人”便足以将他的后半生毁得彻彻底底,所以她只能沉声应着,假装看不见寻封眼中压抑着的,乎寻常的炽热的情绪。
它足以灼伤彼此,也足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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