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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夜他却在小客厅办公,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窝在那。
我也不是蠢笨的,深知对方是在等自己,深想下去他刚刚看向我的目光也夹杂着担忧。
很突然的,我决定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要和他生活一辈子,洗手作羹汤放弃自己雄霸天下的决心,携相爱的人从此开启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吃好了。”我期期艾艾地坐在男人身边,手放在膝盖上规矩坐着,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
他仔细端详着我,手托起我的下巴,“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伤了?”
我心一惊,连忙摆手,“不过一点小伤。”
他一下把我袖子撸起来,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眼睛立马瞪圆了,眼尾肉眼可见地红了,担忧和心疼满满的都快溢出来。
本以为会迎来一阵劈头盖脸的责备,我脖子一缩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许久未闻动静,下一瞬清凉带着湿意绵软的物事触碰到手臂上的伤口,我不经“嘶”了一声。
睁开眼是男人手持镊子、夹着沾有酒精的棉花在清洁伤口。
“会有点疼,忍着点。”他低头轻轻往伤口上吹气。
我立马不敢动了,连痛觉都已屏蔽,只觉轻柔的风从伤口开始沿着四肢百骸浸润心肺,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连头发丝都因为男人随意一个举动酥麻得快要窒息。
伤得有些重的地方清洁过后用纱布和医用胶带包扎,轻的涂了碘伏。
如今我和花猫般趴在小沙发上,上半身赤裸,两条逆天长腿有些无处施展,只能堪堪垂在外面。
男人坐在我身边,还在细致地为我处理后背的伤。
痛觉已然屏蔽,脑中充斥的唯余酥酥麻的快感,飘飘然的。
既要在一起,我决心坦白。
若他喜欢的只有我这身人类皮囊,我也可以一辈子以这副形态与他相处,只要他不赶我走。
不过设身处地的想,自己一直以人类形态与他相处,若一个人类徒然得知同居屋檐下的恋人是蟑螂,怕是会厌恶得要死,恨不得立马举起扫帚赶走。
这也是我一直忐忑纠结的地方,我很想瞒着、瞒着他一辈子,梦想永不露馅。
不过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不是吗?
鼓足勇气,我收拾好絮乱的心,偏过头,目光锁定他,“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他手上动作不停,在伤口上涂抹碘伏,清俊眉眼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很是温柔。
带着几分痴迷,我用眼神细细描摹他的眉眼,或许不久后物是人非,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即便看到也只能借着蟑螂的身躯偷偷潜伏回来看。
“我其实是一只蟑螂。”我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大声喊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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