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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朝不如他们北狄和谐,这里的人关系乱得很。
皇室之间互相捅刀来捅刀去的,谁知道这长公主实力怎么样,别是来忽悠他的。
思及此,斛律拓跋伸手,拦住了林笑初的去路:“长公主,且慢。”
“你与我这使馆之间,还有一事未完。”
林笑初停住脚步,她悠悠倚在门上,盯着因他的话语而从隐蔽处迅速现身,举刀相向的北狄兵们,视线一转,又落回到拓跋斛律身上:“什么事?”
她并不意外,且不说听来的那些关于这位北狄太子的趣事,光是斛律木赤的话,林笑初就知道,无论她与斛律拓跋谈的怎么样,哪怕是好到天边去,想要离开这里,都不会特别轻易。
斛律拓跋这个人,很爱亲自考证一个人的实力。
且很不按常理出牌。
少女声音柔柔的,斛律木赤不知何时从房间中出来,受这里的动静吸引似的,也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
士兵铁血,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冷硬血腥的皮毛,不为所动。
斛律拓跋很满意。
这里的兵都是他特意挑的,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看向林笑初:“今晚,你们的丰朝的官员说,会送来美女陪我北狄的将士,漫漫长夜,展展筋骨。”
“如今,整个使馆,我也只见到了长公主你一个女人,长公主与我做了交易,我心中舒慰,可以让长公主离开,但我这些将士,并没有得到他们所被承诺的,长公主就这样走了,只怕不合适。”
林笑初抬眸,这面容天生一副柔软的笑模样,只是如今半边脸隐在阴影中,那上翘的嘴角弧度比冬日的寒风更冷:“所以呢?”
斛律拓跋笑了,他脸上没有半分恶意,完全是谈判时的坦诚,说出的话也平常且平静:“所以,就请长公主践行丰国的诺言,将我们这些将士都陪高兴了,陪松快了,到那时,长公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也能相信长公主,真能做到与我的约定了。”
这是毒计。
用来试探林笑初的能力。
若她可以毫发无伤地离开,那自然证明她的能力,那场谈判可以继续维持。
若是她虚张声势,这里便是她的惩罚,是她的地狱。
风徐徐地吹着,发丝痒痒地在脖颈处飘动,林笑初站直了身,温暖的琥珀色瞳孔在黑夜之中沉的浓郁:“我只有一个问题。”
斛律拓跋微微颔首,如同掌握生死的猎人:“请问。”
林笑初的声音比夜色更凉:“在你的这个夜晚游戏中,我是第几个?”
斛律拓跋微微皱眉,他反应了下,很快回道:“记不清了。”
话说的仿佛不是羞辱,不是人命,不是生死,而是微不足道的尘埃,连回忆的时间,都不值得被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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