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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暗卫道一声“刺客穷凶极恶,为保贵人安危不得不严查所有角落,得罪”,身后数名手下窜入内室。
“你们,不许乱摸,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小宁泫然欲泣。
前世的她此时应是在陪魏念翡客居崔府,并无刺客一说。今天她在府里就有刺客了?林施微尽量镇定。
她拍了拍小宁冰凉的手:“多说无益,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说罢连忙上前搀扶受惊的魏阅音。
却听砰的一声巨响,有个巨大的身影自耳房破窗飞出,魏阅音失声尖叫,一把搂住林施微。
锋利箭矢擦着林施微耳朵呼啸而过,射向那名大块头刺客,她反应极快,按着魏阅音矮身:“小宁小晴你们也蹲下。”
内宅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眼见母亲吓傻,林施微无暇惊恐,小小的院子至少有五个暗影在与刺客缠斗。
“我们出去!”她连拖带拽拉着母亲奔向大门,小宁小晴紧跟其后。
刀剑无眼,随便挨一下都能要她们小命。
“我腿软,呜呜呜……”跨出大门,魏阅音终于找回痛哭的力气,刚才一条人的断臂滚到了她脚上。
何止她腿软,小宁小晴也东倒西歪,林施微去扯她们魏阅音就滑倒,只能再回首抱魏阅音,长长的裙摆不知被谁踩了,趔趄数步,终于轮到她向后栽倒。
后腰当即被一柄硬物横抵,稍一发力托起她的上半身,人也不由自主跟旋,晕头转向之际有人握住她的肩膀,天地得以停止摇晃,方才看清来人。
“嘉表哥……”
魏令嘉单手解下斗篷裹住她,另一手持唐横刀,方才救她的硬物好像就是这个。
“明赫。”他道。
“在。”有人应诺上前。
将惊魂未定的林施微丢给侍卫,魏令嘉换手拔刀,几个箭步消失于夜色。
放倒院中暗卫,刺客转身接住破空而来的寒意,寒意却将他削铁如泥的宝剑斩成两截,接下来他仅能依靠直觉左躲右闪。
“谢春山!”刺客根本看不清对手,只能死死盯着快如闪电的刀锋,稍错一眼便是万劫不复。
终是不敌,心口挨了一脚飞出院外。
明赫拔剑一跃而起,将他牢牢踩在脚下。
刺客抹了抹脸上的血,终于看清了刀的主人——魏令嘉。
鲜少有人知道大儒谢春山的另一绝——唐横刀,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说的便是他这种人。如今谢先生的唐横刀也算后继有人。
刺客渐渐悲凉,想到自己纵横一生,剑下亡魂无数,如今却宝剑断,命休矣。
他沙哑道:“小魏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魏令嘉厉声下令:“明赫,莫要他……”自裁。
刺客先一步咬碎毒囊,命绝。
院子里门窗橱柜满地狼藉,还死了人,院子外主仆四人钗斜鬓乱,噤若寒蝉。
魏令嘉手腕一旋,利落地收刀回鞘,看向林施微的方向:“多有得罪。今晚我会禀明母亲,姑母、施表妹还请随我回长房将就一宿。”
这一随就随在长房扎了根。
因为死过人,即便收拾完也不好再将母女二人放回去。四房倒是有一处合适的小院子,可魏令则大考在即不能分心,所以冯氏十分为难。
崔氏倒是大方,但一想到她曾做主将林施微许配给老世子,大夫人皱了皱眉,不禁看向魏令嘉。
她道:“咱们府地方虽多,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都不大适合安置林家母女,各家之外又找不到适合的小院。”
“母亲心善,其实已经拿定了主意,儿子没有意见。”魏令嘉道。
“也罢,就在咱们这里。”
林施微母女因祸得福,从最边沿的小院子搬进长房,将来说亲只需淡淡提一句在大夫人身边的,身价立时翻倍。
此刻的魏令嘉将将沐浴完又更了衣方才拜见母亲,一头浓密的黑发仅擦半干,随意披在身后,脸颊还带着几滴水珠。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大夫人越看越怜爱:“我儿如芝兰如朗月。”
“因为长得像娘亲。”
“贫嘴。”大夫人慈爱一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眸光黯然,“若非你爹狠心,说不定我如今也有个长得像娘亲的嫡孙。”
每思及此,吕氏悲从心来。
“您不要再怪爹,他老人家深谙帝心、高瞻远瞩,此举保我国公府百年基业。”魏令嘉拍拍母亲冰凉的手。
他的妻子家世清白即可,从来都不需要高门贵女。
大夫人不懂为官之道,只心疼如此优秀的儿子,二十一岁连门亲事都没定下。
大夫人缓了缓情绪,转回一开始的话题:“刺客什么来路,用不用给你父亲写封信?”大老爷还在江南督造,一时半会回不来。
“一切交由儿来处理,娘亲无需担忧。”此事牵连甚广,魏令嘉不便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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