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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秋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1dquo;准备时间十分钟。”

  杨尚词把剧本递给尹凡棠，然后他也坐下来。

  尹凡棠低头看这薄薄的一页纸，这是电影里的一个片段。

  &1dquo;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明秋说。

  尹凡棠头也不抬地问：&1dquo;这个电影叫什么名字？”

  明秋一愣，这个问题和角色演绎毫无关系，但他还是回答了：&1dquo;《南方高塔》。”

  尹凡棠点点头，他看剧本很快，大致看完，他又抬起头，隔着镜头和明秋对视：&1dquo;那个塔里有什么？”

  明秋眨了一下眼睛，说：&1dquo;什么也没有，是空的。”

  &1dquo;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尹凡棠笑了笑，很快唇角落下去，在一瞬间，他就切换成了剧本里那个男人。

  &1dquo;你才十六岁，懂什么爱情呢？”尹凡棠皱起眉，有些苦口婆心地说。

  明秋给了他一大段独白，他没费心去记，抓住重点之后就开始自由挥。

  &1dquo;你现在年纪小，见得太少，别人稍微对你好点，你就能跟他掏心窝子了吗？”尹凡棠表情有点严肃，语气尽可能和缓了，但听起来还是有点专断。

  &1dquo;那个人比你大七八岁，哄你两句你就当真，你当心被他骗了。”尹凡棠顿了一下，嘴角拉平，&1dquo;不准去找他。”

  因为是试镜，所以也没有对手戏演员，尹凡棠正准备自顾自演下去，明秋突然接了一句：&1dquo;那你见得多了，你就懂爱情了？”

  尹凡棠一怔，眼睛里晃过一点疼痛，他盯着明秋，说了一句剧本上没有的话。

  &1dquo;当然，因为我被伤害过。”

  第11章

  明秋表情微变，他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他想，这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现在居然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了。

  谁能给尹凡棠这种千年老狐狸带来丁点伤害？

  但尹凡棠听不到明秋的内心独白，他说完就垂下眼睛，像是在掩饰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摄像机拍的是特写，监视器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尹凡棠轻轻抖动的睫毛。

  一种无声的难过弥漫开，轻缓地压住人的心脏。

  隔了一会儿，尹凡棠慢慢抬眼，他把这个过程拉长了，他太懂怎么抓住观众，他让观众憋着一口气等待，直到他再次直视镜头。

  尹凡棠眼睛里的那些忧伤的情绪褪去了，流露出的是不忍，很自然地，他继续说原定的台词。

  &1dquo;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不是在故意给你找不痛快。”

  明秋愣了下，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理智，他看到尹凡棠脸上有些痛心的表情，知道他还在角色里，在扮演一个好心的父亲，正在劝一个险些成为失足少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