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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脑子坏特了（第2页）

雪儿双手一摊，“那你能证明我没有绕地球一圈吗？如何证明？”

老爷子被她耍无赖的理论怼的胸闷。

而适哥哥并未插话，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老一小，一个吹胡子瞪老眼，一个羽扇纶巾气定神闲。

老酸儒见理论不过她，干脆转移话题，“先不说那什么球不球的，就说你的书吧，现在的书一般就十文，最贵不过百文，你又是新人，还要千文，太贵了，卖不出去，若非要印，你自己掏钱。”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只乌黑油亮的小算盘，熟练地拨动算盘珠子，“制版，一幅画一个人工，二十幅二十个人工，这些是一次性的，然后纸张油墨人工七七八八”

在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老酸儒宣布——自己花钱印，首次必须不得少于一百册，总共六十五两四钱纹银，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上，打个折抹去零头，总共六十两银子，不能再便宜了。

一说到钱，雪儿犹豫了。

她省吃俭用一个月也就存下二两银子，把家里留下的金银首饰当了，最多能筹到二百两银子。

那可是压箱底的钱，万一这些书卖不出去，又当不得饭吃，那可真要压箱底了。

雪儿拉了拉适哥哥的衣角，用眼神示意说回去商量一下。

黄昏时分，彩霞满天。

少年左手推着竹箱笼，与小雪儿手牵手，缓缓行走在长安城璀璨繁华的街市里。

听侍女说起，雪儿很节省，每日也就葱油拌面、杂粮粥、肉包子胡饼、饺子，吃来吃去这几样，好像吃不厌的。

他本想带雪儿在外面吃换换口味，但雪儿说家里已经留饭了，还邀请李适一道回去吃。

适哥哥没有反对。

于是在讨论完填饱肚子的天大问题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雪儿还在为刊印书册发愁，而李适也不说话，只是拉着雪儿默默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忽然问。

“适哥哥，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突然来了？”

“若不是烟箩告诉我，你还要瞒着到什么时候去？”李适停下脚步，转过身，低头望向数日不见好像又长大长高了些的小女娃。

“瞒你？”

雪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仰起脖子，打量着华灯下的少年。

暮色混合着华灯的温热光芒，勾勒出少年峻拔的身形，英俊温润的脸部脸部轮廓，只是眉目间少了平日里雪儿习以为常的温和亲切，多了三分怨三分责还有些许看不出的情绪。

“我每月给你的银子够用，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省，那都是小钱，省也省不下几两银子。”

雪儿暗自腹诽，细水长流，每日省下二十文饭钱，其他花钱的大项能省则省，一个月就二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有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对她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雪儿拽住他的手，嬉皮笑脸地哄他说，“你给我的银子当然够用，而且还多了好些，我根本就用不完。我也没省，每日吃的菜都是后院里自己种的，新鲜得很，想吃的时候拔一根就行。烟箩也只是过来帮我做个饭，做完就回去了，我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做多了就是浪费，浪费不好，要被天打雷劈的。以前我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吃穿不愁，你不知道，自从有了你，我做梦都会笑醒。”

雪儿还有话没好意思说出口，天有不测风云，她得省着用，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我会吩咐烟箩从我那带些你喜欢吃食给你，这件事就到这。还有一事。”

“还有啥？”

“当然就是眼前，”见她自以为在长安城混熟了，胆子也肥了，急需敲打，李适冷笑：“长安城我比你熟，郡王的身份摆在那里，无论走到哪人家都会给几分薄面，今日我若不来，你可就吃不上肉包子加胡辣汤了。”

“啊，为何？”雪儿深知他的脾气，喜欢卖关子，这种时候得顺毛撸，摸着下巴做冥思苦想状：“是不是去了至善堂？”

李适摇头。

“咦，嗯，那就是回府时碰见了烟箩，是她报告的。”

烟箩是适哥哥院子里的丫鬟，听她说起过，小王爷每日都要过问雪儿的饮食起居。

“你来这有告诉烟箩吗？”

“这倒没有，我每日都会出来，起初还记得知会一声，后来周围都混熟了，来来去去就那几处地方，不说她也知道，再说长安城安全得紧，我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