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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再强烈的仇恨在经年累月的时间里都会变得圆钝，可现在，布鲁斯却觉得自己的恨意鲜明得仿佛那个同年的雨夜。

突然，他又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晕眩，而同一时间，诺克斯的眼中有流虹般的色泽流淌而过。

通过转瞬即逝的通道，他确实捕捉到了某样东西。

“就是现在，saber！”

齐格鲁德的眼镜一闪，和诺克斯一起坠入黑暗当中，铺天盖地的黑泥里，他们三个人就像是空旷寂寥的宇宙中孤悬的三颗星星。

齐格鲁德迈开弓步，身上的魔力逐渐拔高，那把浸染了龙血的魔剑迸出强烈的亮光，他并没有尝试去挥舞这把剑，而是用尽魔力使格拉姆悬浮在自己身前，随后咏唱出咒语。

此乃破灭的黎明。

坏劫天轮！

过于强烈的魔力让整个梦境的为之震颤，格拉姆将眼前的黑暗划出一道缝隙，随后，无数的黑泥仿佛终于有了出口一般，向着这道裂缝汹涌而去。

铺天盖地的死亡。

无数挣扎在这座城市当中的人，他们的痛苦仿佛汇聚在了一起。

“”

“哎呀，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有那么一两天只会阿巴阿巴呢。”

岌岌可危的城市在一眨眼间就彻底消失，布鲁斯抬起头，现他现在正处于一片夕阳下的海滩上，橘红色的暖光拖出长长的影子，海浪冲刷着自己周围，手指甚至能够触摸到柔软的沙砾。

“一切结束了吗？”

他问道，开口说话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喉咙深处都传来干涩的腥气。

“短时间内吧。”

诺克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随后又很快放过这个话题，似乎这个即将危及整个城市的灾害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商量一件事。”

他突然说：“把灵魂卖给我，怎么样？”

“既然你的目标是守护这座城市里的人类，那么你把灵魂卖给我，让我来帮你做这些事对我来说要简单得多……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布鲁斯想。

第1o1章1o1

来自魔女的喜爱，和人类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

康斯坦丁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打过预防针，这类生物基本上不可能保有和人类一致的共情心理。即便没有主观恶意，他们对于人类的喜好也只是自上而下的俯瞰，就像是人类在满怀爱意地注视着笼子中不断跑轮的仓鼠一样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足够惹人怜爱，没有人会关注这些仓鼠是否焦虑痛苦，或者拥有各种各样的社交意见。

然而诺克斯的外表又太像人类，他和人类魔术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共生经验，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将它视同为自己的同类。

“你看这个建议很不错吧。”

对方脸上还带着类似这样的表情，眼睛闪闪亮地注视着布鲁斯。

布鲁斯摇了摇头。

“你其实并没有真正地理解。”

他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你觉得我的灵魂和这里其它所有的人类有什么不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