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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近乎彻夜未眠的陈寐此刻身体是软的,没什么力气。下了车也没有进屋,而是坐在附近公园的长凳子上,手肘抵着膝盖低头沉思。
杭州的春天来得要早一些,绿意盎然的草坪点缀着色彩斑斓的小花,经历春雨的洗礼,一切都在恣意生长宣告着春天的来临。
“小寐?”
陈寐闻声抬眸,江茗拎着袋子一脸惊讶地走向他,“你回来了?”
带着厚重的鼻音,陈寐轻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出去买了点早饭。”江茗抬了抬手,“你怎么不进去?刚到的?”
“刚到。”
“那正好。”江茗笑着点点头,“我们一块儿回去,你妈这时候应该是醒了。”
“她见到你一定高兴。”江茗走在一旁喃喃道,“特别高兴。”
“江叔叔…”陈寐见他低喃的模样,欲言又止,有些年没见过了,江茗和印象相比要老很多,不到五十的年纪头发却白了不少。
“韵之肯定不会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你。”
“嗯。”陈寐放缓了步子,可能是感冒的缘故他现在有点头重脚轻,强撑着意识走了进去。
——老房子还是原来的模样,和他离开时一点没变。
多的就是人气,主桌上的陶瓷瓶插着新鲜的花束,厨房的电饭煲在滋滋冒着热气,客厅的电视播放着晨间新闻……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小学时期,欣喜地放下书包冲着里头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可感冒太难受了,他喉咙痛得发不出声,只能象征性地动动嘴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你回来了。”平韵之披着毯子从房间走了出来,扶着栏杆走下楼梯。
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一步一步地像是舞台剧结束向观众谢幕,陈寐强压胸口的酸胀,但平韵之一走近见到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他还是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咚一声,双腿瘫软无力地倒在了沙发,来势汹汹的感冒,他还是没有撑住。
“小寐哥?小寐哥?”
在一声声的叫唤中,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呆滞地看着周围。
“醒了?”小如不确定地挥了挥手,“小寐哥,该化妆了。”
“哦。”陈寐怔愣一秒,沙哑地应道。
天竟然不知不觉地亮了,他撑起身子坐起,揉着酸痛的脖子,仍旧有点迷糊。
“小寐哥。”小如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指了指酒杯问道,“你昨晚喝酒了?”
陈寐睨了一眼点点头。
“哦,你睡不着吗?”小如放好酒瓶转头问他,“跑来这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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