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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見沒意見。郁臻在心裡說,帝國的第一宣傳語該用:謹記!男人的命如草芥。
他自然也感到緊張不安和恐懼,可要說憤怒仇恨,卻是不存在的。或許因為他是外來者,他知曉這僅僅是存在於一個人腦內的臆想幻境,他認為這一切荒謬絕倫,殘酷暴虐,但於他而言,始終缺乏真切的威脅感。
不過,此刻他和所有被槍指著頭的人一樣,想要在這裡活下去。
郁臻不著痕跡地將手蓋住西里爾顫抖的手背,對方如驚弓之鳥猛地轉頭看他——
「別害怕。」郁臻小聲說,「我們都會活下去。」
馬車停在庭院前,他們猶如待宰的羔羊被一一趕下車,排成隊列;早已等候在此的親衛隊軍官命令身旁侍衛為他們戴上項圈和手銬,清點人數,總共8人。
鐵質項圈烙有數字,是他們的編號,死亡號碼牌。
趁著當值間隙,親衛隊軍官與押送他們的女兵走到一旁閒聊,「果然是比監獄裡的死刑犯漂亮多了。」
兩個身量高挑、制服筆挺的女人為各自點燃一根煙。
「奧拉將軍的主意。」女兵輕描淡寫道,「她對美人的嗜好嚴重得史無前例,在監獄裡餓得面黃肌瘦的犯人入不了她的眼。」
「她怎麼不拿她家裡的男人來充數?」軍官唾棄道,「淨讓我們幹些齷齪事。雖說只是一群賤民,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的舉動是在激怒那群叛軍。」
「女王有求於她,怎麼敢不答應她的小要求?」女兵抽完半根煙,靴底碾滅菸蒂,「車裡有個死了的,你找人清理一下。」
「嗯,慢走。」軍官目送她離去。
……
進展到了郁臻最擔心的環節,搜身。
原本他打好了主意如何存放他的小剪刀和糖果,然而一連串的變故來得急又快像龍捲風,令他措手不及。
現在,他前面的人正被挨個搜查,他排在隊尾,捏著銀色剪刀和糖果,焦慮得原地打轉。
怎麼藏?
他身上衣服就這兩件,剪刀糖果都不是可以含進嘴裡的小玩意兒,總不能丟了吧?
他咬著舌尖,眼看只差兩個人就輪到自己,緊急地閉眼思考。鞋底不行,動靜太大被發現了搞不好就是一槍爆頭;踩在腳下?糖果會碎吧,怎麼拿出來也是問題;實在不行還是扔了,不是稀罕東西。
郁臻忽地覺得手心一空,他睜開眼,剪刀和糖果竟然不見了!而他兩隻手仍然握緊著。
去哪兒了?
疑問使他大腦自動聯想起剪刀和糖果的樣子,手心隨即有了物體的觸感與重量。
再一看,銀色剪刀和粉色糖果,正維持原樣被他握在手掌里!
郁臻萌生異樣的念頭,他嘗試性下達指令——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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