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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有些胸闷,回到别庄后,马车都没下来就吐了。
李郎中很快就到了,新月已经躺在床上,晕的睁不开眼了。他一看到新月的苍白如纸的纸,就摇了摇头“小的不是早就告诉过夫人了,这养病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动气和忧思,给你开的药里面,也有让你平心静气的药,您这突然大动心气,能不病吗?”
“我,我…”新月捂着头,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快为夫人宽下外衣,我要给夫人施针,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痛症”说着,李郎中转身走出新月的屋子,去外间准备针灸的东西,而颦儿和翠儿一刻不敢停,为新月宽下外衣,只穿里面轻薄的衣服,方便施针,有把新月放好,躺在床上。
果然,如李郎中说的,给新月扎了两针后,新月的呼吸就没有那么急促了,但她还是头疼头晕的厉害。
“李郎中,这可怎么好,回来的路上,夫人一直在皱眉,半途都在说胡话了,这头上的伤,是伤她的根本了吗?”颦儿就把新月回来时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李郎中。
李郎中还在为新月施针,最后一针是让新月睡着的针,一针下去,新月就闭上了眼睛,身体脱力的睡着了。
“后院散淤活血的药草,我去采一些来配药。你们照顾好夫人。”说着,李郎中拔下新月身上所有的银针,赶紧出去熬药了。
“王嬷嬷,夫人一直在说胡话,说什么太子会这样,居然是因为她,夫人这是怎么了?”
“很显然是夫人动了大气,宫里是生了什么事情吗?”王嬷嬷细细的问两个人。
“宫宴刚刚开始没多久,梁国的使臣就来觐见了,他们说了很多话,但都被各位大人们,一一驳斥了,就是最后的时候…”颦儿就一一把宴上的事情告诉了王嬷嬷。
“夫人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不,还给奴婢带了宴上的糕点,虽然宴上的事情,夫人也有些忧心忡忡,但好像很快就想开了,并不是很费心,就是马车刚出城的时候,夫人突然说了句什么,从那以后,才这样的。”翠儿从怀里拿出不舍得吃的点心,给王嬷嬷看。
“梁国的人,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且不看豫王那边,老侯爷是怎么去世的,侯爷就算是…”
“我大哥,就算是用一条白绫勒死我,也不会让我嫁去梁国的。”说着,新月睁开了眼睛,这一会的休息,她还是难以缓和身上不舒服的感觉。
“姑娘,您醒了?”王嬷嬷伸手,把新月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给她轻轻的按摩舒缓。
“嬷嬷…”新月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说“翠儿,颦儿你们都下去。”
“是”二人一道,离开了新月的屋子。
新月睁开了眼睛,看向王嬷嬷,随后又闭了起来“嬷嬷,太子好像要出征了。”
“奴婢一听颦儿和翠儿说,就差不多猜到了。”王嬷嬷手下力道合宜,新月也确实舒服了不少。
“太子,如果战死了怎么办?”新月也就只有能对王嬷嬷说这样的话。
王嬷嬷的手顿了顿“那也跟姑娘您,没有关系。若是这所有的战事,姑娘您这样的小女子就能解决,那一个偌大的国家,还养那么的士兵,要豫王这样的将军做什么?”
“若是跟我有关系呢?”新月思量着,还没有想晚一整件事,新月的头就又痛了起来,皱着眉,王嬷嬷继续为她按摩,舒缓疼痛。
容映进京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传信来的人,正是梁国太子,他一直在计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他回头,看着棺椁,垂下了眼神看着自己马下的路,这一路来,还真是久远。本来像他这样有封地的王爷,是可以在封地建造王陵的,而把自己的尸运送回京安葬,是怜月的遗愿。尽管自己从没有没有跟她说起过,但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非要让容映把她的尸骨,带回金陵。
车队里还有一架马车,引得容映总是不放心的回看。
侍卫跟上他“王爷,日头大起来了,马上就要进城了,您还是去马车里坐着吧。”
“走吧,到了王府也到不了晌午,先把王妃的棺椁安置好。”
“是”侍卫知道容映的脾气,也不再劝,继续向前。
晋王进京的消息,并没有在金陵城里引起太多的关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和亲和太子正在西营整军的消息,自然无暇,去关注一个从不受宠,也不在金陵居住的王爷的事情。
容映在金陵的王府里设置了灵堂,把怜月的棺椁安置在了灵堂后,自然有人来悼念,容映也是在府中待着,在外人眼里,深居简出。
“王爷今夜还要出去吗?”侍卫见容映穿着深衣从屋子里出来,此时已经近黄昏了,此时换衣服,应该是又要出去。
“今日就不了,怕是一会还会有人来吊唁,我去前面看着。”说着容映抬步就往王府前庭走去。
果然,还没停下脚步,前门通传,豫王家的小王爷前来吊唁。
虽然是容映意料之外的人,既来便是客,容映还是站在门前迎接,但从外面走进来,是一男一女,男人自然是容旭,而她身后跟着的,容映是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她,熟悉是因为她和自己的母亲同姓同族,所以二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两个人短暂对视后,容映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因为血缘的关系,和自己的母亲有三分相似,但是那眼眸里的不安分,让容映,有些明白了新月的意思了,这个女人,很难缠啊。
“小王爷这是怎么了?”容映见上台阶的容旭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他抬步时,左边的腿好像很疼的样子。
“无事”容旭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这几步已经走到了容映的身边“王兄。”
“许久不见你了,来,进去吧”说着,容映伸手拍了拍容旭的肩膀,容旭却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看他这样子,容映思索后,随即明白,这是因为擅自和新月和离,而被豫王打了。
“这位,想必是您的妾室了?”容映倒是没有戳穿,而是把话题引到萧南音身上。
“表哥”说着,萧氏屈膝,给晋王行了个常礼。
容映并没有为难她,而是让他们拜祭完后,还留了晚饭,刚刚落下座次,容映就想起在并州王府的时候,新月也是坐在萧氏的位次上,而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容旭。
容旭本来不想留下,他来,也是被萧氏硬拉着过来的,萧氏道“陛下只有太子和晋王两个儿子,以后太子要办事的话,肯定要多依仗自己的亲兄弟,你看祖父,得先帝器重,有了这番成就。所以我们现在就要与晋王多亲近一些,我作为晋王殿下母家的亲戚,多在他面前走动,总是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的。”
容旭听他这么说,有些疑惑的问萧氏“我们也是有封地的王侯,我也是领兵之人,为什么要巴结别人了?”
“难道小王爷,没听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吗?咱们豫王一脉,在陛下这里,就已经受到了冷遇,谁知道轮到太子之后,又是个什么光景,所以啊,能有得力的人,就要用,就要拉拢。”
容旭听完,他倒是想起一桩关于新月的事。那时二人刚刚成婚没多久,进宫谢恩的时候,遇见了太子夫妇,太子相邀他们去东宫吃饭,一向不怎么言语的新月,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回家的路上,容旭问她为什么不去和太子一起吃饭。
新月说“宫里没留我们午饭,我们转脸就去东宫吃了饭,虽然陛下和太子殿下毫不嫌隙,但外人看来,我们像是在陛下处落了冷待,太子殿下,在拉拢我们。又或者,我们起了攀附之心,说我们心不摆在正中,结党营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搞花招。”
“不过是一个饭局,怎么就引得你那么多事由呢,一次两次的,别人还能把我们看成太子一党?”
“这几年,王爷在陛下那里受到了一些冷待,陛下是刻意为之,有意试探,我们能做的,就要宠辱不惊,这样方能让陛下打消疑心,而且我们堂堂王族,要保持自己的高贵脸面。”
和新月说着相反话的萧氏,让容旭无法拒绝,却从心底涌出了一些厌恶。
“小王爷,您要喝那种酒?”容映抬高了声音,容旭才回过神来“还是尝尝王爷从并州带回的纯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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