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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庭不想看见妻子因为自责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现在的女儿被当作亲生的养了十五年，感情早和亲生无异，她也还不知道自己并非亲生这件事，原来那孩子多半已经不在人世，再怎么纠结都是徒增烦恼。

  &1dquo;九龙城回归后，明面上的黑帮几乎都消失了。白雄强那个团伙没有洗白转型成公司，死的死散的散，我们的人找了一年都没找到个活人，查不到的。”季庭缓缓道，&1dquo;我也有责任，当时我只是想到时间太久，需要做个基因检测确认是我们的孩子，忘了白雄强在九龙城的势力足以控制医院。”

  &1dquo;我们都知道，我们差点要放弃自己的女儿。”简如兰目光涣散，&1dquo;这债总得有人还。”

  &1dquo;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何意义？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把苒苒当作真正的女儿养一辈子吗！”季庭抬高了声音。

  &1dquo;我爱苒苒，这和我担心被我们弄丢的亲生女儿不冲突！”

  &1dquo;我们的亲生女儿已经不在了！”

  夫妇两人的声音一句高过一句，泄般地吼出后，在人前向来沉稳不露声色的季庭双目通红，胸膛起伏着大口喘气。

  &1dquo;如兰，就当没现过苒苒的血型，忘了吧。”

  季宅的灯重熄灭，一个秘密随着灯熄，再次暂且被掩藏在黑暗中。

  ——

  苏令仪打着哈欠走进教室，今天是周五，没晚自习，再熬上七节课就能回家了。

  迎面正好遇见程皙寒从教室出来，她心情不错地主动打了个招呼。

  程皙寒眼睛骤然亮了许多。

  &1dquo;早，令仪。昨晚睡得好吗？”

  苏令仪：&1dquo;好，治好老做梦的毛病后天天都睡得特别香。班长你呢？”

  &1dquo;大约是没你好。”

  &1dquo;为什么呢，你每天上课很精神的样子。”苏令仪眨眼。

  程皙寒犹豫了一下，拿不准该怎么说。

  苏令仪晚上不见他了，大约是有些气他装不认识，他现在也确定苏令仪对梦境知情，可是要怎么和她开口，怎么哄得她原谅自己实在没有思绪。

  &1dquo;老是做噩梦罢了。”他垂眸。

  &1dquo;很难想象班长做的噩梦。”

  &1dquo;梦见喜欢的人不要我了。”

  &1dquo;喔。”苏令仪挑了下眉，&1dquo;在现实里别被抛弃不就得了，梦和现实总是相反的。”

  又有同学到教室，两人不宜再站在门口继续说话，苏令仪看着程皙寒弯了下眼，透出狐狸般的狡黠。

  程皙寒只猜得出梦里的苏苏是现实中的女孩儿，却没料到她梦里梦外性格差别巨大。

  以前在梦里，捉弄一下她她会可爱地鼓起嘴，抱怨两句，用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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