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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父子失望 夜话程砚（第1页）

看着魏王李泰送过来的人头，太子李承乾一时之间遍体生寒。他虽然知道这个弟弟一直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个弟弟竟然将人命看的如此的轻贱。

唐皇李世民刚刚将御马的尸体送到了魏王李泰的营帐，魏王李泰就将为他办事的管事的人头就这样轻易的送到了太子李承乾的营帐。当这个事情传到唐皇李世民的耳中之后，唐皇李世民一时之间也是伤心到了极点。

唐皇李世民将陪侍在左右的宦官宫女都赶出了御帐，独自一人呆呆的坐在御帐之中。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对魏王李泰的宠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难道这就是他当年动玄武门事件，而得到的惩罚么？

不知过了多久，当唐皇李世民的心神回归的时候，太子李承乾已经不知道在御帐之中站立的多久。

看着满脸担心的太子李承乾，唐皇李世民的心里顿时一暖，对着太子李承乾微笑着说道：“高明，你怎么过来了？”

“参加狩田大典的所有队伍都已经回来了，这是第一天，阿耶应该对收获众多的队伍进行赏赐。因为阿耶久久没有出现，我不放心，就来看看阿耶。”

“按照以往的惯例执行，你出去传旨吧。等事情安排好之后，在到朕这里来，朕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诺！”

太子李承乾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御帐，按照往年的惯例，对着优胜的队伍赏赐一番之后，再次回到了唐皇李世民的御帐之中。

“高明，因为朕对青雀的偏宠，你是不是对朕也是心存怨念？”

“阿耶，当年的事情儿臣虽多有不解，可是也知道阿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这些年阿耶所做的一切，不过也是想要证明，你比大伯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至于青雀的事情，说实话，儿臣起初是存有怨念的。”

“哦？”听到太子李承乾明确的说出对自己的怨念，唐皇李世民一时之间抬起自己的头颅，看向太子李承乾，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儿臣不明白，同样是阿耶的儿子，为什么阿耶对青雀如此宠爱，而对儿臣总是那么严厉。有的时候，儿臣甚至希望能够与青雀互换身份。只是一想到当年在潜邸之时，程砚跟我说的“责任”二字，儿臣就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怨念，想要多学些东西，能够承担起作为太子的责任。”

“程砚？”听了太子李承乾的话，唐皇李世民恍惚之间，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静谧的后花园，两个孩子关于“责任”二字的讨论：“你接着说。”

“后来，因为阿耶越来越严格，儿臣的学业和对朝政的处理上，都有一些提升。可是更多的时候，儿臣还是希望能够得到阿耶的夸奖。只是阿耶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儿臣就想，可能还是因为我做的不够优秀，所以令阿耶失望了吧。”

太子李承乾说着，苦涩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程砚在十二卫大比的时候，得到阿耶的赏赐，儿臣也在属官们的撺掇之下，对程砚进行了邀请。只是程砚并没有因为他曾经做过儿臣的侍卫，而对儿臣加以颜色。”

“程砚当时让他的长随给儿臣送了一封信，准确的说就是一句话：少吃糖，多运动。少说话，多学习。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不该有的动作，不要动。太子是最危险的官位，也是最安全的官位。一心为公，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又是程砚？朕记得，当时恪儿也是因为程砚的话而选择之官的。难道当时的程砚就是你太子一系了么？”

“额……阿耶，儿臣倒是想，可是他程砚就是不肯依附于儿臣。”

“怎么？难道他程砚就这么看不上朕的太子么？”

“那倒不是，程砚给儿臣的感觉就是他将儿臣和三弟都当成了朋友，因此，对于我们之间到争斗，程砚是敬而远之的。若是儿臣所料不错的话，日后程砚已经会向阿耶申请出镇外地。”

“就因为他今天帮了你？”

“对于别人来说，今天的这个事情，或许是他们进阶之资。可是对于程砚来说，或许他会说是麻烦。程砚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虽然有宿国公和冀国公的帮助，可是更多的还是因为程砚本身的能力。”

“嗯，此言还算中肯。”

“当时因为程砚的疏离，儿臣还是十分生气的，儿臣也认为是程砚看不上儿臣。可是看到程砚给儿臣的信中提到的“一心为公”这句话时，儿臣就有些羞愧。程砚不仅将这句话告知儿臣，更是一直实践着这句话。”

“这么说来，程砚在你这里的评价是不是太过高了？”

“其实并不是。若是其他人，今天的事情即使不是儿臣对他有所请求，得到的答案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欣然答应，然后顺理成章的依附于儿臣；二是，断然拒绝儿臣的请求。”

“哦？程砚不是也帮你了么？”

“程砚虽然也是帮了儿臣，可是他是想在保全儿臣的同时，也想保全青雀。事实上，程砚给儿臣的感觉，相对于儿臣和三弟，程砚根本就看不上青雀。只是有的时候，儿臣不明白的是，程砚总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儿臣和三弟。”

“怜悯？”

“嗯，程砚给儿臣的感觉一直都是他是儿臣的哥哥。无论是在潜邸时，他作为儿臣的侍卫，却将《太极拳》无私的教给儿臣。还是现在，当知道儿臣的御马被人做了手脚之后，程砚最关心的是儿臣是不是受到了伤害。”

“你和恪儿的年纪和程砚的弟弟的确相仿。程誉早年也是常常效力军中，程砚的母亲也是早逝，家中的两个弟弟都是程砚自己照顾长大的。这个孩子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相信程誉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含笑了。”

“阿耶，虽然今天的事情，儿臣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拉程砚下水，有可能得到青雀的怨恨。可是程砚根本就没有参加我与青雀之间的事情的想法。儿臣想跟阿耶讨要一个恩典。”太子李承乾说着，对着唐皇李世民跪了下来。

唐皇李世民将跪下来的太子李承乾拉了起来，说道：“这几年你虽越来越成熟，可是对于朕这个阿耶也是越来越疏远。今日竟然因为程砚而向朕出口请求，看来程砚在你的心中，也的确是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阿耶……”太子李承乾着急的想要辩解。

“你不用说，朕都知道。你在朕这里没有得到的关心，却在程砚那里都能够了。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也希望你能够与朕亲近，有些事情，你一直埋在心底，朕虽然知道你有心事，可是你不说出来，朕又如何为你开解？”

听到唐皇李世民的话，太子李承乾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