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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双眼睛这么盯着,沈流云异常尴尬,只得暂时将手机收了起来,被迫加入一些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交谈。
大部分的话题内容其实都是沈流云了解的。
他们这些人聊天无非也就是那些内容,装阔显摆的居多,真实的近况倒是很少谈及。
过去这种场合,沈流云素来游刃有余,什么话都能接上两句,今日却不同。
他放弃伪装对这些话题的兴致缺缺,显得尤为沉默寡言。他现比起那些浮华的话题,他更愿意听闻星抱怨今日的欧包酵太久,做得不太成功。
没待多久,沈流云便以写生为由,背着画板去了后山躲清净。
连霂找过来的时候,就见到沈流云顾自坐在草地上,连画架都没撑开,哪里有写生的样子?
连霂瞧他这般反常,忍不住嘴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又出现感情危机了?”
沈流云不耐烦地回了个白眼,“少诅咒人。”
连霂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索性在他边上坐下,“那你这是怎么了?出来玩还兴致这么差,不知道的以为谁得罪你了。”
“人太多,烦。”沈流云很慢地吐出一口气,神色郁郁。
连霂因此想起点什么,面上那些玩世不恭的笑顿时收敛,挠了下头,想关心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那个病,还没好啊?”
沈流云不想说太多,态度敷衍地回了句:“又不是感冒烧,哪有那么快。”
不料,连霂却因此反问:“那你还跟人谈恋爱?”
沈流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没能理解。
这关谈恋爱什么事?
连霂心直口快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看看,本来你就被甩了一次,要是知道你还有这么个病,那不还得再甩你一次?多惨啊,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沈流云没懂他这话里的逻辑,深感莫名,“我生病为什么就要被甩?”
“你看看,你这就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连霂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流云一眼,“人家本来就没多大喜欢你吧,要是知道你生了这么个病,肯定少不得要嫌弃你。”
“不是……”沈流云不知道连霂哪里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想解释什么,又被连霂嘴快地打断了。
“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不高兴,但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像你男朋友这种看起来柔柔弱弱,跟个菟丝子似的,那搁电视剧里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连霂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愈语重心长,“他又比你小那么多岁,难说不是冲你的钱来的,你自己长点心。”
沈流云差点被他这一连串的话给说懵了,好气又好笑,受不了地给了人一拳,“你少看点电视剧吧,把脑子都看坏了。”
“你还别不信,就我那表哥你知道吧?他跟你差不多,就喜欢这种漂亮小白花,结果前几个月栽人家手里了,落得个人财两空,要多惨有多惨。”连霂见沈流云不信,一时着急起来,连忙拿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表哥举例。
可沈流云听完他的话更是无语,“我跟你表哥又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不就是比他年轻那么一点,比他长得好看那么一点?差不多的,这些都是空的,你又不可能七老八十还长这样。就你那乱七八糟的脾气,还有这病,闻星迟早受不了你。”连霂说得信誓旦旦,对好友这段不知为何又死灰复燃的恋情很是不看好。
“菟丝子是全寄生植物,寄生之后会不断吸取宿主的养分,对宿主的危害很大。”沈流云说了一半又顿住,朝连霂指了指旁边的一棵苹果树,“你看见那棵苹果树上的植物了吗?”
连霂认真观察了一会儿,“那是什么?看着也不像菟丝子。”
“是槲寄生,也是寄生植物。”沈流云轻声为他解释,“槲寄生是半寄生植物,虽然同样会从宿主身上汲取养分,但自己也能进行光合作用,与宿主相生相依,并不会造成危害。”
“闻星是槲寄生,不是菟丝子。”沈流云这样告诉连霂。
闻星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人,不应该因为与他在一起,就被刻意忽视个人的光芒。
说完这话,沈流云不失严厉地警告连霂:“连霂,我以为你的教养应该不至于让你在背后这样对人评头论足。”
连霂被他说得脸红羞愧,到底是大少爷心性,受不了地和盘托出:“好吧,我其实就是因为你当年谈恋爱先告诉了别人,所以一直生你的气。我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结果你谈恋爱的消息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这算什么?还有你后来生病的事,也是关泓奕告诉我的。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那朋友是拿来干什么的?”
连霂真是越说越委屈,有些受不了地大喊了一声:“沈流云,跟你做朋友真是太累了!”
他这句话音量太大,以至于从山间飘来了回音,在沈流云的耳畔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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