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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湊過來，看著6荒把鍋蓋拿起，熱氣騰騰的煙霧一股腦涌到半空中來，「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還沒見過外公呢。」

6荒不同意，「家裡就一輛老破爛，你咋和我一起去？我在前面騎車，你在後面跟著跑？」

莫北歪著頭想了一下，「我不能坐你后座嗎？」

6荒說，「你就饒了那輛老骨頭吧，去幫我把飯盒拿來就在那邊的架子上。」

莫北按6荒說的從旁邊的櫥柜上拿下來一個大的飯盒，應該是不鏽鋼做的，看著能裝不少東西，就是不知道保溫效果怎麼樣。

6荒挑著魚刺最少的幾塊地方把肉扒拉下來，用筷子將刺剔出來，然後裝進飯盒裡，又灌滿魚湯，正想把蓋子蓋上才，才發現這玩意不知道啥時候壞的，蓋不穩。

他抬起頭掃了莫北一眼，「看來你是得跟我一起去。」

6荒找了一個塑膠袋把蓋子和飯盒固定好，然後讓莫北抱著，坐在他自行車的后座上，他往前騎了一段路，這老車骨頭居然真的能行。

6荒心情大好，哼了兩句《茉莉花》，然後同莫北感慨，「你還別說，這自行車還挺結實，這麼多年了還能帶人。」

「嗯。」

莫北單手抱著飯盒，為了保持穩定，他幾乎是靠在6荒身上的，他們之間很近，近到莫北好像能聽見他的心跳……

第1o章讓他挨著我睡就行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天還沒黑，護士正準備給住院的病人發晚飯。6荒和值班的護士打了聲招呼，只留下一個橘子。

護士見莫北懷裡抱著飯盒也就沒多說什麼，將橘子塞到6荒手中，便去準備其他人的晚飯。

6荒和護士道完謝後輕輕推開病房的大門，裡面靜悄悄的，6老正躺在床上休息，氣色看著比之前好了不少。

「外公。」

「嗯。」6老慢悠悠睜開眼睛，見到是6荒，起身靠到床頭，「小荒來了……」

「嗯，外公，我帶莫北過來看看你。」

「莫北？」6老的視線落在一旁的莫北身上，「你是……小北？」

「外公好。」

莫北在長輩面前總是放不開，除了問候的話，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是個好孩子，就是你這個手是怎麼了？」

見6老擔心，莫北連忙搖頭，「沒事，沒事的外公，我這就是摔的，磕石頭上骨折了。」

「摔的？」

「嗯。」

6老看他一臉堅定，沒再繼續追問，讓他們都坐下，還想起身拿根香蕉給莫北，6荒沒讓，他將飯盒裡的米飯泡進魚湯里，用勺子挖著餵6老吃。

「我還沒到要你餵飯的年紀呢。」

6老冷呵一聲，從6荒手裡拿過飯盒，自己吃起來，他今天的精神很好，還同莫北嘮了幾句家常。

等6老吃完飯後，6荒將飯盒收起來，去值班醫生的辦公室詢問6老的情況。

醫生翻了翻病歷，說6老恢復得不錯，過幾天就能回家調養，但藥不能停，每天得按時吃。

6荒應下來，推門回去的時候，莫北正在給6老剝橘子，兩人臉上都帶著笑，看樣子處得很不錯。

「外公，醫生說這個情況有好轉，過幾天你就能回去了。」6荒說著，站到莫北旁邊，「等後天我來這接你，咱們回家住。」

「那……」6老垂著頭想了一下，「我要是回去了，小北怎麼睡啊？」

「您還是睡您那，讓他挨著我睡就行。」6荒說，「家裡那床又不小，擠一擠能睡得下的。」

6老：「那不是委屈小北嘛，這樣，你去後院把咱們之前的那個行軍床搬出來，我睡那就行。」

莫北：「啊？不委屈的外公，我就喜歡和哥一起睡，您沒必要將就我的，我們都是男的，這有什麼好委屈的。」

6荒：「是啊，您這一天天就別折騰自己了，這兩天就先在醫院住著，我回去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後天來接您。」

這醫院正大門對面是鎮裡警局和醫院共用的家屬院，都是五六層樓高的小樓房，最外面幾棟的一樓是租出去的商鋪，賣些水果和日用品，還有專門賣喪葬用品和母嬰用品的。

6荒看見那家賣水果的店門口還有刨冰賣，就領著莫北去買了兩碗。

這種老式刨冰的做法簡單，把凍得很硬的大塊冰放到一個鐵盆里，用鋒利的小鏟子從上面把冰渣削到杯子裡，澆上蜂蜜和酸奶，將杯蓋蓋上搖晃幾下再倒進碗裡便做成了。

這東西不算貴，和小賣部里最便宜的小布丁雪糕差不多價錢，但6荒就喜歡吃這個，他不愛吃雪糕，總覺得黏糊糊的，沒有直接吃冰爽快。

莫北因為手還傷著就向老闆要了根大吸管，傍晚的風吹在人身上涼悠悠的，再加上刨冰入口時的寒意，莫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6荒見他發抖，笑起來，「你這可不行，身體太虛了，吃個刨冰都發抖。」

莫北小聲嘀咕，「是這個太冰。」

6荒：「你們那……我是說你在廣州的時候，吃刨冰嗎？」

莫北：「吃啊，那邊有很多賣刨冰的，還會在裡面加各種果醬，還有冰淇淋，巧克力味，樹莓味，藍莓味的都有。」

6荒：「冰淇淋是不是就和雪糕一個味道。」

莫北：「嗯，味道都差不多，就是口感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