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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子就缩了脖子,从姐姐身上溜下来:“可是姐姐,你哭了。”他踮着脚,擦掉姐姐颊边的泪珠:“你也很舍不得三哥。”
幺子姐姐低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幺子,你记着,有的人是一阵风,握不住也留不下。”
幺子懵懂的看着姐姐,并不懂其中的意思,他带着孩童天真的理解和想法:“那么,谁能握住呢?”
幺子姐姐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眼前却晃过一个画面,那是关于一个黑色的钱包。
无边的黑暗与寂静里,她曾经无数次看见,李志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手里拿着钱包,食指轻柔而虔诚的抚摸着里面夹着的照片。
那个一向冷心冷情的男人,眼角竟然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外头,蝉鸣阵阵。幺子姐姐放下帘子,遮挡住里面的灯光,也为李志留出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她在寂寞和失落的裹挟下走远,明白,那才是他的一生挚爱。
2019年春节前夕,“春和景明”画室正式进入公众视野,俞景的名字也一时响彻艺术界。
京都正是倒春寒的时候,俞景裹着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
穆棱站在他身侧,和他一起打开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画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俞景打算在艺术长廊开一场画展,画都被搬过去了。
只剩下收尾工作。
俞景把地板扫了一遍,穆棱拿着拖把跟在他身后。大概是干热了,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只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袖子高高挽着,露出手臂。
露台上放着几盆花,叶子焉儿了吧唧的耷拉着,俞景伸手把它们放进去,再擦了一遍露台上的灰尘。
窗户上也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经过一晚上的冷,变成了透明的冰。俞景伸手想敲碎,被另一只手拦住,穆棱左手拎着拖把,站在他身侧:“用热水淋一下,别把手冻着。”
俞景嫌麻烦,穆棱就把手里的拖放椅到墙根儿,把水壶接满插上电:“过来。”
俞景不再纠结于窗户上的冰,顺手把拖把拎过去:“我去洗拖把。”
穆棱看着他的动作,似笑非笑:“阿景,脑子冻傻啦?拖把我已经洗过了,放那晾着呢。”
俞景是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去洗过,于是把手里的拖把放回原位:“还有什么要干的吗?”
穆棱靠在桌子边上等水开:“没了。”
水壶的振动渐渐平息,穆棱把开水倒进盆子里,又在水盆里兑了凉水,直到水温合适,才冲着俞景招手:“过来,冷不冷,把手泡一下。”
俞景看了他一眼,把手伸进盆里。微烫的水裹在他指尖,连带着寒气一并去除。等待的间隙,他抬头问穆棱:“画展那边联系好了吗?”
穆棱目光停留在他烫的有些发红的指尖:“嗯,艺术馆那边挺顺利的,价钱也不高,说白了咱们也是互利互惠。”
俞景思考着,有些漫不经心:“我记得,那一片是被陈氏集团收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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