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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楼下,停车区内的路虎极光,在晨曦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简云裳坐回车里,刚接完墨珍打来的电话,就见蒋牧尘黑口黑面的从住院部大堂出来,沉吟一秒开门下去将他拦住:“你把她自己丢在这里?”
“……”蒋牧尘没有说话,墨色的双眸没有半点温度,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进入角色倒挺快。”
简云裳不冷不热的睨他,语气却比以往温和不少:“你送云容回简氏,回头让亮哥过来接我。”
蒋牧尘的冷峻的面容出现一丝松动,抬手在她肩上轻拍了下,失笑:“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
简云裳眨了眨眼睛,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转身走进大堂。
——
片刻之后,她回到18层蒋牧霜的病房,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女孩充满了敌意的冷笑:“来看笑话?”
女孩的嘴角,疑似留着一抹淤青,眼神凶悍又凌厉,横在被子上的手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整个人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简云裳平静搬来椅子坐下,把玩着手中的平板,不置可否的拿眼看她。
她不是第一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若是自己的记忆没出错,那天在婚宴现场,挑衅自己底线的女孩,转身之前就是和她在说话。
简云裳自认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树敌。
如果说之前被打的那位,是因为嫉恨自己嫁了蒋牧尘,那蒋牧霜的恨意,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相差无几的年纪,简云裳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里,实际锐利无比。
此刻,她喜怒难辨的神色,更让蒋牧霜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剥光了,赤条条丢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观瞻。
这种可怕的压迫感,比薛立珩羞辱她还难受。
抬起下颚,她装腔作势的摆出倨傲的姿态,再次开口:“我要休息了,嫂子请回吧。”
“你在逃避什么,还迁怒于我?”简云裳平静无波的嗓音,清晰响起:“昨天下班之后,你去仁盛医院见了谁。”
话音落地,病房里的空气倏然沉寂下来。
一丝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斑驳落到病床的白色棉被上,泛起一层极淡的白色光辉。涌现在蒋牧霜苍白面容上的惊愕、不堪,亦照得清清楚楚。
简云裳拧眉,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淡然看她:“不说?没关系,我和你哥哥有的办法查出来。”
“他是我男朋友!”蒋牧霜情急之下,忍着作呕的冲动,讽刺笑出声:“真是一对有意思的夫妻,你们难道不知道,情到浓时自然会留下一些印记,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简云裳照旧反应平平,指若青葱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交叠曲起的膝盖,没说话。
情到浓时?!她可清楚记得刚才急救室里,老医生给她清理口腔时的凝重神色。
一大早险些晕死在简氏总部附近,身上到处是青紫的印记,口腔里还残留着属于男人才有的液体,见鬼的男欢女爱,情到浓时!
“不说也没关系,警察大概半个小时后到。”简云裳闲闲收起平板,平静说着和自己毫无相干的事:“到时候请你男朋友自己和警察说吧。”
“简云裳!”蒋牧霜急气攻心,双眼愤怒的瞪着她:“蒋牧尘都不管的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谁需要你那廉价的同情,谁给你报警的权利!”
“啧啧……”简云裳端详着她扭曲的面容,忍不住摇头轻笑出声:“叫我一声嫂子原来让你那么不情愿!既然不愿意将犯人绳之于法,我自然不会勉强。有一点你也说错了,我从来不同情懦弱的人。”
蒋牧霜冷漠别过脸,左手无意识的抓紧床单。
恍惚中,耳边依稀传来薛立珩阴森骇人的警告:你敢报警,就等着在网上欣赏自己投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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