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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牧尘盯着窗户,郁猝得险些一头撞上去!
咬了咬后牙槽,他折回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干燥温热的指腹,暧昧擦过她润泽柔软的唇:“我其实不介意,先上车后补票。”
男人干净清冽的气息,痒痒拂过脸颊,酥麻的感觉电流一般,顷刻流遍全身。
“流氓!”简云裳面红耳赤的避开他的目光,心跳渐乱。
蒋牧尘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愉悦大笑:“对自己老婆耍流氓,天经地义……”
临近午夜,退去喧嚣的京都街头,空旷而幽深。
银灰色的保时捷,车速极快的穿行于主干道上,明亮的车灯在暗夜里划出一条条炫目的光影。
薛立珩眉头紧拧,脑海中不断回味着宋青山的话:“用你的脑子去想想,真是我动手的话,简云裳绝对活不过今天。”
阴霾笼罩心头,他把有可能会伤害简云裳的人,一个个梳理了一遍,却依旧毫无发现。
简氏内部一直蠢蠢欲动的几个董事,行事稳妥,且素来跟自己有交情。真要动手,事前至少也会知会一声。
况且,简薇薇主掌大权之时,那几个老家伙尚不至于下杀手,莫非是想趁着简云裳根基未稳,正好一箭双雕……
纷杂的思绪,使得他胸口里满满的堵了团闷气,只能依托飙高车速来发泄。
漫无目的的出城,又绕着5环路转了一圈,最终回到市中心,稳稳开进武警总院的地下停车场。留守此地的手下告知,简云裳伤势过重,目前虽已转入贵宾病房,依然深度昏迷。
“你们先散了吧。”薛立珩点了支烟,阴郁下令。
守了大半夜的手下点头,打着哈欠一哄而散。薛立珩抽完烟,随手弹开烟头。暗红色的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平稳落地。
低头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迈开双腿,径自进了电梯。
上到楼上,他目标精准的朝着简云裳的病房,一刻不停的飞奔过去。
病房里没有开灯,从探视窗口望进去,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可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安静躺在床上。薛立珩心头一滞,抬手试了下门把,发觉没锁,情绪压抑的闪身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瞬间,去而复返的蒋牧尘只来得及看清,他黑色外套的衣角,转瞬消失于门后。
轮廓清晰的俊脸迅速涌起磅礴的怒气,狭长的星眸眯了眯,放轻脚步跟上去。
病房中,薛立珩双腿灌了铅一般,艰难挪到病床前,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去,嗓音沙哑的低低的唤了一声:“云裳……”
她的手很凉,寒意透过掌心一点点侵入五脏六腑。薛立珩摩挲着她的手背,颓然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简云裳睡得很轻,送走蒋牧尘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心中万分笃定只要薛立珩看见报道,必定会来陪着自己。
她不是个合格的女友,从正式交往伊始,她拒绝他的触碰,拒绝一切有可能显亲昵的举动。只因简薇薇心胸狭窄,恨屋及乌,她不愿他受牵连。
手机号码一事,送走陈医生的当天,她就通过自己的技术,彻底查清。
此刻听他如此自责,心底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愧疚。不过一个捕风捉影的号码,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轻易说出分手二字。
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简云裳佯装不适的动了下,幽幽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掩在镜片后方的那双眼里,分明涌起一丝湿润。可惜简云裳看不到,她的眸底印满了男人淤青的脸颊,以及肿高的嘴唇。
愣神的功夫,薛立珩冰凉的唇,已经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云裳,你吓死我了。”
“立珩……”简云裳艰难的张开嘴,看似十分费劲的说:“你受伤了?”
“你别说话,会扯到伤口的。我只是在楼下被拦住,一点小伤不打紧。”薛立珩温柔的亲了亲,不舍的移开唇:“我看了晚上的新闻,身上还疼不疼,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不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很弱,简云裳依稀看清他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想着蒋牧尘的手下不让他上楼,心中更添愧疚。
薛立珩半倾着身子,细细将她的情绪看尽,心底不禁软得化成了水:“乖乖的躺着,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简云裳轻轻点头,水润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耀着温柔恬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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