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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中的下半夜,一只夜猫子匍匐在树上哀啼,恐怖而凄厉,把长夜撕裂出一道道伤口,撕裂的伤口在黑暗中闭合,闭合的夜又撕裂出新的伤口……
悬崖峭壁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孤零零的山洞,山洞里住着年老的父亲夏福常和年轻的儿子夏从风。
这一夜,夏福常一直没有合眼。洞外夜猫子的哀鸣,像阴间索命的幽灵在向他召唤,胸口似乎也被撕裂出一道道伤口,但他的伤口不能闭合。半个月前他就开始感到身子不适,胸口像有老鼠在龁啮,老鼠越来越多,疼痛越来越频繁,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
他辗转反侧熬到东方微露曙色,抬头望了一眼朦胧中熟睡的儿子,吃力地爬起来,蹑步蹒跚走到洞口,捡一颗石子扔出去,他没有击中它,凭他的能耐,闭着眼睛也能百百中。树叶出沙沙的声音,夜猫子扑棱着飞走了。他靠着洞壁大口呼吸着洞外流入的空气,空气湿漉漉的,于他却像喝下了人参汤,胸口稍觉舒缓,人也轻松了许多。
夜色渐渐变浅,树木千奇百怪的形状开始若隐若现。他打起精神回转身,伸手抚摸着刻在石壁上的三个“正”字,每一笔代表一个年头,爷儿俩已在这个山洞里穴居了十五年。他叹了一口气,前半生曾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不想后半生却如此窝囊,一开始像山林中的竹鼠,昼伏夜出度过了一段不短的时光;后来结识了采药人姚振明,了解到山下的村子天高皇帝远,才与村里的人有了交往,但仍然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岁月无情,如今的竹鼠已朝气不再,正一天天走向生命的尽头。
他离开“正”字,又从另一处石缝中掏出一件半截手掌大的扁形古怪器物,状如犀牛,古人叫兕。兕的头上是一只角,但这件器物是三只角,而且三只角实则是直伸的三根指头,取义于桃园三结义,名叫爪角兕。
爪角兕曾是哥老会的镇会之宝,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掌握爪角兕的人可以号令千军万马;同时还有一项用途,在某个地方有一座山,叫泛黥山,泛黥山上有一个洞,叫釜瞑洞。釜瞑洞的石门坚固无比,唯有爪角兕才能打开。哥老会早已不复存在,但爪角兕还掌握在夏福常手中。这是前任总舵主徐擎天就义前亲手交给他的,当时的情景恍如昨天。
那是大清同治元年,也是一个萧瑟的秋季。川中的某座古城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屠城之劫。那天清晨,朝霞像肺痨病人咯出的血块悬在天边,早起的老人说:“这是凶兆,恐怕有血光之灾。”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远处腾起飞扬蔽日的尘土,接着就见浩浩荡荡的清兵,高擎着“骆”字帅旗,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古城门扑来。人们惊慌失措,顿时乱成一团。
城内的一条闾巷内,一个行色匆匆的汉子,头戴斗篷、大半张脸蒙着牛皮面罩,一路虎步直奔门牌略显陈旧的“徐府”。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确定没有尾线,两快三慢在门板上拍了五下,紧接着一掌推开。此人叫赵戌临,是徐擎天的秘密保镖。赵戌临摘下斗篷,揭开面罩,露出一张肌肉紧绷的脸,对徐擎天鞠了一躬:“当家的,官兵就要入城了,您收拾收拾,赶快隐避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徐擎天面容冷峻,从太师椅上缓缓立起身,无奈哀叹:“已经晚了,避之何益?你去叫夏福常到这儿来,并告诉三爷通知各路兄弟不必抵抗,赶紧出城。”
赵戌临有些错愕,但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重又戴上伪装,答应一声,转身去找夏福常。
徐擎天望了望赵戌临步履匆匆的背影,走进里屋,把爪角兕捧在手里,吧嗒着烟斗等待夏福常。他作为总舵主,深知只有自己挺身而出,才能保全更多兄弟的性命。但爪角兕事关重大,所托之人必须绝对可靠,又能万无一失逃出虎口。可堪此大任者唯夏福常莫属。
夏福常原是一身怀绝技的方士,有穿墙遁迹,箧中藏身,容颜瞬变的异能奇术。后招募做了袍哥,深得徐擎天信任,位居老二。因他为人狂放不羁,平时不理会中之事,常在繁华市肆玩儿些幻术杂耍挣银子赚吆喝。
徐擎天对眼前的变故始料未及,而且来得如此突兀。
他早年接过哥老会的舵把子,掌管数以万计的会众,明里从事三教九流的经营,暗中却干着与大清作对的勾当。
咸丰九年,李蓝举旗起事,聚集十余万众攻城掠地,势如太平军。哥老会暗地里资助钱粮给养,渊源甚为密切。义军虽仅盘踞西南一隅,毕竟声势汹涌,令朝野震惊。骆秉章奉旨率清军入川,围而不打,暗中筑坝垒堤,用水淹之毒计,决河倾灌其驻地龙孔场,波涌滔天,淹死者不计其数,义军濒临覆灭。徐擎天闻知,捶胸顿足,饮血崩心。然他万万没有料到竟是池鱼之殃,灭顶之灾已降临哥老会。清兵视其为同党,欲趁势一网打尽。
哥老会本是秘密组织,官府并不掌握根底,这场清剿因何而来?他揣测内部出了变节者,有人告了密,但眼下情势悬危,无暇追查,能做的是赴死之前见到夏福常托付后事,并拖延时间让更多兄弟逃出重围。
各山堂兄弟开始携家带口逃灾避难,唯有位列第四的五爷秦矗领着一支队伍在城外奋力抵抗清兵。然毕竟力量悬殊,清兵势如破竹,不久便攻破城门,长驱直入。
赵戌临去通知夏福常的时候,四处喊声震地,百姓惊慌啼哭,情势已经十分危急。
夏福常接到命令,妻子易宛月惊慌失措抱住他,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滴。
夏福常说:“你带孩子在家等着,哪儿也不要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易婉月没有说话,离开丈夫的怀抱,一屁股坐在床头哭泣。
夏福常没工夫仔细交代,独自匆匆去见徐擎天。
徐擎天把爪角兕郑重交给他,嘱咐说:“我把哥老会的前途托付于你,现在你就是龙头老大了,你带着家小赶紧出城,逃得越远越好。等风声过去,再把兄弟们召集拢来东山再起。此物事关反清复明大业的成败,万勿落入他人之手,切记,切记。”
夏福常揪住徐擎天:“老大,咱山堂不能就这么趴下,咱山堂不能没有你!你快走吧,一切由我担当!”
激烈的敲门声震得山响,透过窗户可见清兵蚁集。徐擎天推开他:“此时唯有我赴死才能减少咱山堂的损失。你任重道远,不用争了,房子已经被包围,你走暗门出去,事不宜迟!”
徐擎天启动摁钮,神龛转开一个门洞,将夏福常推进去,门洞重又合上。他转过身来,整肃衣冠,从容打开厅堂,凛然面对:“哥老会龙头老大徐擎天,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清兵扑上来,七手八脚将他擒住。徐擎天甩开清兵,挺胸昂走出门去。
夏福常将近家门的时候,一队骑兵驰逐而过,浑浊的尘埃中孩子在撕心裂肺般嗷嚎,家门洞开,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他疾步冲过去抱起趴在石板地上恐耸詟栗的孩子,进屋寻找易婉月,声嘶力竭呼唤,却不见妻子踪影。急入内室,只见房中一片狼藉。急忙登上阁楼,他必须取走由他和徐擎天掌握的两份机密图纸——一份各堂口的布局图和一份藏匿哥老会秘密册籍的方位标识图,然而打他打开秘柜的时候,里面的图纸早已不翼而飞。心中诧愕惊慌,而此时清兵正挨家挨户搜捕,只因事关哥老会的未来,容不得他迟疑,无奈抱起孩子洒泪离开。
突出重围离开古城,唯恐被追兵抓获,避开人迹专拣荒山野岭行走,风餐露宿,数月之后来到一处群山错落之地。
眼前耸立着一座奇诡险峻的山峰,云缠雾绕,如梦如幻,他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坐下来,东张西望,无意间瞅见峰脚石壁上凿有“鹅幻峰”三字,再仰头观望,透过云雾,山峰影影绰绰,极像一只曲项向天的野鹅,心里自问:“鹅幻峰这名字由此而来?”
目光下移,云雾之中的半山腰峭壁上,有个形似太极图案的洞口,顿觉惊异:难不成这是我的归宿?他原是道家弟子,思想或许是祖师爷的暗示,于是动了探看太极洞的念头。当即扯一根树藤,把孩子牢牢绑在背上,运气功,腾地而起,借林间岚气烟霏,驾雾跃入洞中。举步觑探,果然是个好去处:东西通透,温湿宜人;天险可拒人兽侵扰,天然可靠山吃山,便决定暂且在此安顿。待了些日子,渐渐习惯下来,因幼儿无人抚育教习,对徐擎天的托付年复一年地拖下来,到了后来,也就懈怠了,一晃过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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