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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1页）

紧邻客栈大门的里边，鬼子的两挺机枪，像两条疯狗，“汪汪汪”的吐着火舌。钱聚山仇恨在胸，队员们更是义愤填膺，钱聚山要从门左侧的墙上攀援，来灭掉这两挺机枪。钱聚山刚一挺身，被身边的两个队员即刻按住道：“司令，你去了谁来指挥？”两名队员话音未落，后面的两个“匪”友刘星、陈昌握着枪，箭一样向前方的门左侧射去，钱司令命令队员们机枪掩护。

大门左侧，墙不算太高，刘星奋力向上跃了跃身子，够不着上面，陈昌马上蹲下，刘星迅登上陈昌的肩膀，陈昌手抚着墙立起，刘星伸手正好抓住墙的上沿儿，两手一用力，身轻如燕，便登上了墙，带着对鬼子仇恨的刘星，由于心急，刚挺立起身子，还未瞄准目标，便被鬼子的一梭子弹射中，跌倒在客栈门左边的墙外。

看着墙上倒下去的刘星，陈昌心急如焚，钱司令右面的两个“匪”友看到攀上墙的刘星向外跌了下去，又看到墙下的陈昌焦急的动作，又是两名“匪”友迅疾的匍匐向门左边挪去。

陈昌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两名队员，心里更是勇气倍增，不能让鬼子的机枪再疯狂了，一定要把鬼子的机枪手干掉。

陈昌想着刚倒下去的刘星，想着刘星倒下去的原因，一定是刘星登上墙后站立，目标太大，引起鬼子的注意。自己这次上，一定要从刘星的身上总结经验。两个“匪”友已经冲到了墙跟儿。要陈昌蹲下，陈昌厉声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从时间我来的比你早，从年龄我比你们大，现在是哥哥命令弟弟，蹲下，多延误一分钟，我们就会多付出一份牺牲。”陈昌说着，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匪”友，用力摁了下去。还未等队员明白怎么回事儿，陈昌便厉声道;“起立。”被陈昌踩在肩上的“匪”友迅即立了起来。陈昌两手向上一伸，一个右腿飞起，整个身子便卧爬在墙上。墙头的上面是里高外低，陈昌把头和身子贴在里高外低的墙顶，听着机枪射击的方向，当断定鬼子的机枪是向正前方射击的时候，平贴在墙顶斜面的陈昌迅疾的调整好射击方向，“唰唰唰”一梭子弹，客栈右边的机枪手被射中，右边的机枪成了哑巴，只剩下了一挺机枪在狂吠。射击左边的机枪手需要调整角度，需要身体暴露出的部位多，院里的鬼子早已注意到了墙上的陈昌，陈昌刚一移动部位调整角度，便被院里现目标的鬼子一弹射中，陈昌从墙上向墙外摔了下来。钱司令看的痛心，游击队员们看的泪涌。

鬼子的两挺机枪又疯狂起来。裴智林和从会场回来的侦察队员们已经接近四通客栈，钱司令看到身后不远的裴智林，两人迅疾商量。鬼子一定有新动向。客栈里鬼子的枪声稍有稀疏，接着从客栈开出一辆插着烧饼旗的卡车，卡车头上左右两边各架一挺机枪，卡车边向外开枪，边向客栈门开来，车后紧跟着几个鬼子，卡车开出门，车后的鬼子脸向后向两边射击着，卡车开出没多远，山田被几个鬼子簇拥着来到车前，山田在鬼子火力掩护下被推上了卡车，卡车沿着蜿蜒的丘陵山路向西北溃逃。

山田和车上的鬼子逃走了，从会场和客栈留下的鬼子还在负隅顽抗，裴智林决定不再追击，扭回头和卞喜善、钱聚山、徐建来会战剩余顽抗的鬼子。

山田的溃逃，留下客栈一片狼藉，大院内，被射死的鬼子，躺着的，趴着的，呻吟的，奄奄一息的，当裴智林的侦察队员和钱司令的“匪”友刚进入客栈大院，“砰”的一声枪响，一个“匪”友随着枪声倒了下去，裴智林眼疾手快，举枪结果了客栈这个唯一受伤活着开枪的鬼子。

客栈大院里，靠外面的一辆三轮摩托的驾驶座上一个准备动摩托车的鬼子向后仰面躺着，早已没有了生命。两辆卡车轮胎被打爆，客栈马厩的地方，樑椽已坍塌，樑椽上冒着浓烟，余火明明灭灭，樑椽上的禾秆和树枝，早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裴智林、卞喜善、钱聚山、徐建直奔山田的住室，住室门口，一个鬼子胳膊夹着一个文件夹头朝外脸上满是血，仰面躺着断了气。裴智林弯腰从鬼子的胳膊中拽出文件夹，文件夹上满是鲜血，裴智林打开文件夹，文件的边缘被鬼子的血染红。文件触目惊心，第一份密件是有关太行山第七军分区派遣的四十八人侦察队近日可能下山，裴智林看后，递给了徐建，徐建看过递给钱聚山，钱聚山看都没看边撕碎边笑骂道：“去他娘的蛋，咋被消灭的都不知道。”

第二份密件是没有查到虞名扬的通共事实，不等于没要抗战的怀疑。裴智林递给徐建，徐建看了一眼：“扯淡，简直是瞎扯。”

第三份密件裴智林慎重了，看着裴智林脸上的变化，徐建赶忙和裴智林站在一起，看着第三份密件，“为消灭太行山派遣的四十八人侦察队，今晚从恭城秘密增援一个小队的精锐宪兵队和枪械弹药。子时到达。”钱聚山咬着牙狠狠的说：“做他娘的好梦。”

夕阳在太行山间坠了下去，晚霞的烈焰燃烧着太行山，整个太行山的西部从南到北像一排燃烧的火线。望着绵延起伏、错落有致的太行山，裴智林思绪万千，眺望着晚霞中的太行山，自己的家乡就在晚霞的那一边。裴智林耳旁响起了在延安学会的那在太行山上的歌，“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看吧，千山万壑铜墙铁壁，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太行山上气焰万丈。听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

裴智林从怀里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又看看远方被暮色将要吞噬的太行山，现在已过酉时，距离子时仅仅两个多时辰，面对的是，子时的这场激战，要把日寇增援的宪兵队出其不意的消灭在通往四通客栈的路上，还要防范山田的反扑，想想这时间的急促，一刻也不能等闲。

裴智林看着徐建，脸上像是挂着问询的意思，徐建心领神会道：“裴队长是不是想问这通往恭城的路？”

裴智林点点头，把手里的密件递给徐建，徐建看着密报，像是若有所思，钱聚山即刻对裴智林道：“前面向东是通往恭城的唯一大道。向南出村三里也有一条通往共城的便道，不过那条路，行人走的很少，车过的更是微乎其微，因为路况堪忧，在此经过的车辆抛锚的十有八九。”

裴智林看看进入暮色的远方，又看看徐建、钱聚山和身边的队员们说：“我们要齐心协力，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要把鬼子的增援精锐彻底消灭。”